去取行李。”
王蘭珍不讓他走,挺疑惑地看看他再看看趙千帆,問:“你們認識?”不然怎麼他跟這小子說話的語氣這麼熟。
“嗯,不是童童的朋友嗎,在北京見過。”陳雙慶記掛著那邊還在轉圈的行李,點個頭就走,一點兒也沒意識到自己這輕飄飄一句話聽在王蘭珍耳朵裡有多振聾發聵。
“霍童你!”王蘭珍轉頭對著女兒就要發作。
被霍童攔住:“媽,有麼話回家再說。”
那邊陳雙慶鏜鏜兩步追著把要跑走的行李從傳送帶上揪下來了,出了閘口,元元又要往他身上奔,正手忙腳亂,趙千帆搶在霍童前邊把拖箱牽過來了:“你們看著孩子吧,這我來。”
霍童不領他的情,狠狠剜他一眼。
趙千帆咵一下把拖杆拉出來。
怨他什麼,他一句假話沒說,她姐夫說的也全是真的,老太太要怎麼想,那是他管得著的事兒嗎。
霍家一審
霍童聽見房門上咚咚的敲擊聲,一邊舉著手機講電話一邊向門口走,走到門邊剛好講完,隨手把門開啟。
王蘭珍立在外頭,看見她握著手機,眉頭皺得死緊。
“元元他們睡了?”霍童先開口問,問完了側身讓開。
王蘭珍根本不往她房裡進,挑著下巴衝自己屋裡擺擺:“你到我屋裡頭來。”
霍童的視線順著客廳中軸一直瞄過去,那屋的門半掩著,剛進去的陳雙慶正對著裡面床邊坐著的霍漢平點頭哈腰——連姐夫都被拉過去了,看來是要對她三堂會審。
躲肯定是躲不過去的,她老孃這次真是氣大發了。
趙千帆估計也知道今天這事情嚴重,不然剛才電話裡不能跟她裝傻。平時滿嘴跑舌頭的人對今天的事兒卻隻字不提,只一個勁地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給她送機。
她沒有,要上班;即使沒排班,也沒有。
霍童心裡有了計較,點個頭跟在王蘭珍後頭過去了。
進了屋,看見裡面坐著的爺倆在那兒讓煙,王蘭珍氣不打一處來,先推了老伴一把:“讓開!”狠狠地在床邊坐了,瞟一眼手裡還捏著煙盒的陳雙慶,騰一下站起來往窗邊走,邊還壓低了聲兒吼:“把煙都掐它(把煙都掐掉)!”
陳雙慶自然是忙不迭地照做。霍漢平當著老伴兒的氣急敗壞卻是不緊不慢,仍舊仔仔細細地就著菸嘴嘬了一口,這才伸手把剩下的那一截在床頭櫃上的菸灰缸裡摁滅了。
王蘭珍窗戶全拉開,伸手呼呼掃了幾下煙氣,一回頭衝著霍童就問:“你說,你姐夫是麼樣認得那個人的?(你姐夫是怎麼認識那個人的)”
“春節——”“媽——”霍童剛想回話,被陳雙慶搶了個先。
陳雙慶原本以為王蘭珍叫他過來是要問元元在北京的情況,誰知卻是關於霍童的。他是姐夫,這種事不好摻和在裡頭,嘴上支吾一句“我去看看元元“起身就要走。
霍童冷眼看著,她老媽已經把前前後後都安排好了,姐夫這招指定沒用。
果然,王蘭珍張嘴就是:“你坐到(你坐著)!元元睡了,不用你操心,這邊都看得到!”
陳雙慶抬眼看看房門,就說呢,剛才老太太叫他過來的時候不讓關元元睡覺那屋的門,原來都算好了,唉,那他老實坐著吧。
人是坐下來了,但陳雙慶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說——當初在自己和霍真的事情上,這小姨子沒少幫忙,他現在幫不到她,至少不能落井下石——於是反反覆覆就一句:“我就見了那人一面。”
王蘭珍在女婿那兒討不到好,恨得直咬牙,實在沒了辦法,一轉頭揪住霍童:“你姐夫說只見了一面,一面就認得了?”
霍童看著陳雙慶如坐針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