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再不說話也不行了:“別個屋裡在北京,我過去了不得招待下?有麼事好大驚小怪的撒。(別人家就在北京,我過去了不得招待一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王蘭珍抓到關鍵詞:“你上別個屋裡去了?!”(你到人家裡去了)
這話怎麼聽的。霍童覺得她老孃開始胡攪蠻纏,也有些不耐煩:“怎麼可能。”
王蘭珍嗓子抬得更高:“那你又說別個招待你了?!他在哪裡、麼樣招待你的?(他在哪兒、怎麼招待你的)”
在她姐夫單位招待所的床上、用身體熱情招待,這話說了,她老孃當場就能厥過去。霍童決定不言語了。
王蘭珍往前逼:“你莫裝死,今天你非得把話跟我說清楚!”見霍童咬著嘴就是不說話,不由怒氣沖天:“你以為我願意問?你前兩天是不是跟那個人在院子外頭鬼搞(亂來)?隔壁左右都看到了,跑來問我那是不是我屋裡(家裡)的新姑爺,你讓我麼樣回別個(你讓我怎麼回答)?!”
前兩天?霍童想起來,趙千帆送她回來把她頂在院牆上讓她注意影響。嘁,誰這麼多嘴:“關她們——麼事撒!(關她們什麼事)”
她一句髒話差點脫口而出,半路吞回來,王蘭珍在氣頭上沒察覺,倒是旁邊她老爹霍漢平抬眼瞅了她一下。
霍童心裡一咯噔。算了,先把姐夫打發走了再說:“媽,你小點聲音,莫把元元吵醒了。還有,你讓我姐夫過去吧,有麼事我自己跟你講。”
一句話提醒了王蘭珍,說是女婿,但眼前的陳雙慶跟真真早就離了,童童這事兒也算是家醜,還是關起門來說妥當些。揮揮手放陳雙慶走人。
門才合上,她不能再等了,惡狠狠地瞪霍童一眼:“你說!”
霍童再看一眼霍漢平,老頭子瞅著她倒沒有大表情。在心裡斟酌了一下,揀能說的,把跟趙千帆從認識到交往的前前後後簡單說了說。
王蘭珍沒那麼笨:“你說得好像兩個人蠻好,那別個在機場為麼事說你冇當回事?”(那別人在機場為什麼說你沒當回事兒)
霍童恍然大悟,難怪她剛電話裡問趙千帆怎麼招她老孃了他怎麼都不肯說,虧她還擔心是她老孃的直脾氣跟他對上,搞半天是他耍詐。
不過她明明早就跟她老孃透露過她倆的關係不穩前途不明,老孃這時候炸毛究竟是為什麼?
算了,這都趙千帆逼的,逼她對她爸媽說實話:“我麼樣當回事撒(我怎麼當回事啊)——今天媽你在車上也聽到了,他明天就回北京,是為了他公司的事。前一段時間他累出了病在我們醫院住院就是因為這個事,這回回去是去請他屋裡的救兵去了。請不請得來他屋裡都不得再放他在這邊待到(請不請得來他家都不會再放他在這邊待著)——你們說,我麼樣當回事?”
王蘭珍聽得一把旺火燒上來,扯起嗓子又要吼,被身邊的老伴叫住:“蘭珍,你先別說話。”
霍漢平轉頭對上女兒:“他家條件很好?”
“嗯。”霍童心上跳一跳,剛剛她特意沒在這一點上多耽擱。
“好到什麼程度?”
“……”
“漢平你問這些做麼事撒!好到麼程度我們也不(漢平你問這些幹什麼,好到什麼程度咱們也不)——”
“你別說話!童童你說,那人家裡,不是簡單的有車有房吃穿不愁吧?”
“……嗯。”
“那行了。”霍漢平站起來去關窗:“趁著那人離了這兒,你把這事兒了了吧,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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