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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也不與我推拒,接了錢又對我道:“姑娘心腸好,會有好報。”

我微微頜首,算是應了,他也不多話,轉身又趕著馬車回去了。

我也回身目送他的馬車慢慢消失在城門處,迷迷濛濛的失了神,他方才說,姑娘心腸好,會有好報。

好報?我喃喃重複了一遍,覺得真是諷刺。

我不稀罕那所謂的好報,我只求這一生能平淡的過去,不要在給予我這樣深切的刻骨傷痕。

如此罷了。

我靜了靜,覺得最近我的心情越來越不穩定,好不容易終於平了心境,我才抬眸,蕭瑟地看了一眼城門上巨大的牌匾,上書永都。

我爹孃生於此,我卻因為他們生於此地而不得不離開此地,躲避謠言,躲避國公府可能地追殺。

荒謬。我在心中下了定論,轉身欲走。

轉身的瞬間目光卻陡然凝結在前方,連同邁出的腳都突然僵在於半空中。

我驚疑不定地望著不遠處的那道頎長身影,帶著我幾乎不能苟同的熟悉,不急不緩地負手而來,步子邁的不大,一路行來卻點塵不驚。

我驚的窒了呼息,只覺胸口處灼熱異常,燒灼的我難受,我卻無暇顧及,只瞪大眸子不敢置信地注視著那抹身影,怕再一眨眼便再不見那麼身影。

他逐漸走進,隱在樹林中清越的身子淺淺顯現,原本沉在昏暗光線中的清雅容顏也盡數呈現在眼前,如滄海倏忽升起的明月,帶起無盡容光,卻是我曾日日刻在心中描摹的容顏。

我的聲音都帶上了明顯的顫音,在風中破碎地連不成調:“洛諶……洛諶……”

言語間他已到了我面前,眸子中原本帶著的涼薄早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眸光中的七分焦灼,三分溫存。

他在我還不能反應時拉住我的手將我帶入懷中,他的手涼的厲害,拉住我手腕時我不能自己地打了個寒戰,卻感覺他的下頜抵在我頭頂,聲音不似平常的清冷,帶了不可抑制的喑啞:“你要我答應你不離開,你為什麼要先離開?”

一股強烈的酸意湧上來,一瞬間我有千萬句話想要同他說,卻最終只能哽咽著聲音問他:“你怎麼找到我的?”

他低低迴我:“我看見你留的信時,墨還未乾。”他抬手將我凌亂的發順在耳後,又將我摟的更緊,才啞聲道:“墨還未乾,你人能走多遠。”

他微微錯開身子低下頭來,附在我耳邊:“那封信我看了,你說永都有許多傾慕我的姑娘,要我找一個好姑娘,要我好好的對待我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輕輕笑起來:“謠濁,你該明白,我本是涼薄之人,如今這一生中僅有的那些熱度我都已經毫無保留的給了你,你又要我如何去找一個好姑娘?如何好好對待我夫人?”

那樣輕描淡寫的笑聲,卻帶了無盡的冷意,我抬頭看他,他目光沉寂,卻像像凝了寒霜一般,刺進我眼底,冰的我眼底生出一種綿長的痛意來,我疼的閉了眼,淚水肆意,只覺拼命壓抑的情緒有如決堤,自持的鎮定已然崩潰,我的聲音被哽咽衝的殘破不堪,零零碎碎的散在風裡:“我也不想離開你,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離開你,我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想離開你,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環住他的腰,抽噎的喘不過氣來:“可是我們沒有緣分,我,我也沒有辦法呀,洛諶,我沒有辦法,我留在這裡,只會給你和我都惹上一身的麻煩。”

他不看我,手卻安撫性的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總會有辦法的,謠濁,只要你願意留下來。”

只要你願意留下來,總會有辦法的。

我……我也很想留下來。

可怎麼能呢。

我搖頭,使出力氣掙扎:“洛諶你不知道,我不能留下來,洛諶你根本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