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幕後那位真正的主事者兼首腦,也是一個放逐自己的強人;擁有龐大的財富,然而全世界卻對他完全不識,她的老闆、恩人、導師——陸湛。
“這是最近的報告。”
她呈上資料夾,立在他椅子邊,沒再多言,表現著他十二年來一貫要求的冷靜、少言,但剋制不住的心思,仍多情得讓眼眸偷覷著他俊美剛毅的成熟面孔——他向來是冷淡的,所有情緒都表現得輕輕淡淡,怒不大吼,喜亦不大笑,過著清教徒般的生活。
在她記憶中,陸湛的冷靜只會瓦解在聽到“葉蔚湘”三個字,甚至她——也是因為肖似了他心中那名女子而被收養。
十二年前他前往泰北旅行,在眾多孤兒中,獨獨收留了染了全身病的她,只因她眉宇間的羸弱像極了葉蔚湘。他把她當成“她”,卻又發狂地不允許她去學“她”,凡是葉蔚湘有的性格、舉動,都不許她有,但她的面孔像“她”,卻也是他的欣慰。
他教了她精明、幹練,無情而果斷,而且絕對不能哭∶這些┅┅都是“她”所沒有的。
這男人讓“她”夢魘他一生,甯願痛苦也不願脫離這樣的折磨。她只能忠心地守在一邊,悲苦地看著他痴狂其他女人,壓抑住自己的真情,不敢漏出一分一毫。他不要別個女人的愛,如果得不到他想到的那一個,其他劣品他皆不看在眼內;她又算什麼呢?
只求一輩子守著他就好,就算是看著他對“她”日思夜念,心痛留給自己承受,她也——認了。
陸湛沒有抬頭看他得意的左右手,埋首於檔案中,凝神地看著相片與資料放在最上頭的,是他心愛的女子,徵信社的人員趁她出門教授油畫時拍下來的∶四十歲的女子,依然美麗,更添了迷人的成熟氣質,身段姣好,不見一絲憔悴,像是很幸福的樣子┅┅蔚湘一向太容易滿足,在被拋棄了二十年之後,她依然不會恨人,只因她太過善良,所以才會任那傢伙欺負而不會有怨心。然而,他陸湛可不會那麼好打發,他會替她討回公道的。當年他警告過耿雄謙,一旦他對蔚湘不好,絕對會伸手搶回她,這承諾永遠有效,而那傢伙竟然錯待她,真該死!
如果他是蔚湘的丈夫,哪會這麼待她?呵疼她都來不及了。
可是┅┅他落敗了,她不要會對她最好的男人,而要她心愛的男人。
耿雄謙不配再擁有她;當年他為了組織拋妻妻女,如今他就該接受一無所有的報應。
他會毀掉龍焰盟,讓他什麼也沒有!這次,蔚湘的眼淚已無法改變他的心——但願!
第二頁的資料是蔚湘的女兒,一個幾乎完全承襲了母親美麗外貌的小女孩。照片中的美少女散發著活力四射的光芒,穿著直排輪鞋與公園內的其他小孩玩得開懷不已,靈動的大眼中可以看出是個精力十足的女孩。
叫耿靜柔,有其母的美貌,卻無其母的柔雅性情——一定是男方的基因不好,那姓耿的傢伙從來就配不上蔚湘!
再翻開第三頁,便是耿雄謙的近照與一大串他的底細與他目前勢力的分佈狀況,共用了五頁說明。
五頁的豐功偉業是用蔚湘二十年的寂寞歲月換來的,他怎麼能這麼做?該死的耿雄謙!
合上報告,他伸手撫著眉心,不想言語,最後只化為一聲悠嘆,嘲笑著自己的執拗、永遠不會死心,竟為此而飄泊各地,不肯成家立業,是真的妄想有一天會得到她嗎?
二十多年了,他一直沒有回到臺灣,是怕自己會情不自禁,也怕看到她幸福地偎在別人懷中。如果他早知道蔚湘被丟在美國守活寡,那他無論如何也會到美國帶走她,直奔天涯海角,不會任她孤獨無助。
三個月前他才回臺灣,主要是為了視察歐赫的營運狀況,要不是他一時興起,下了中部去拜會葉伯父、伯母,只怕他永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