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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擬請恩師仍予保管,萬望恩師允准。”

玉扇書生沉吟了半晌,這才點頭應允接過玉盒說道:“好吧!為師就代你暫為保管著是了。”

蕭承遠回到石室裡,躺倒石床上,翻來覆去,想起師恩深重,哪裡能睡得著。

要知道,蕭承遠上山五年有餘,雖名為師徒,實情逾父子,玉扇書生對他關照愛護體貼,簡直無微不至,一旦離別在即,哪能不使他孺慕依依難捨哩!

直到天將發曉方始朦朧睡去,一覺醒來,已是紅日滿天,連忙一躍下床,走到外面石室,恩師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早走。

二猿似已知道蕭承遠即將下山,醜臉上均顯著依依難捨之情,圍著他嘯叫不已,他看看這居住了五年多的石室裡的一切東西,都不禁感覺依依,伸手摸摸這樣,又摸摸那樣,直到最後才硬著心腸,眼含淚水,走出洞外,一聲長嘯,騰身飛上“長空棧”頂,佇立良久,這才揮手向二猿告別,飛身電掠下山而去。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正是春光明媚的大好季節。

九迂鎮在安徽桐城道上,鎮市雖然不大,但倒也熱鬧異常,加以又是靠近南北官道要口,因此一天到晚來往的過路客商倒也不少。

這天,傍晚時分,有一個身穿黃色土布短衫褲的少年,滿臉風塵之色,背上揹著一個小包袱,踽踽獨行的走進了這個小鎮市,兩隻眼睛東張西望的,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這少年走到一家飯館門口,一股酒菜飯香,從飯館裡傳出來,撲進他的鼻管,直刺他的腦門,勾起他的轆轆飢腸,他這才想起從一早起程,直到現在連一滴水都未進肚,經這酒菜飯香一引,他還是真的感覺到肚子餓了,他在這飯店門前,略一遲疑,終於邁開大步走進了這家飯館,舉目四處一望,這家飯館子的生意真好,樓下黑壓壓的一片坐滿了人,連一個空位置也沒有,於是他就直往樓上走去,一上樓,樓上客人雖然也不少,卻比樓下清靜得多了,這少年就在一個臨街的視窗位置坐下,把包袱由背上取下來放在桌上,這時,才有一個店夥走過來,哈著腰笑著問道:“小客官,您是吃飯還是吃酒?”

這少年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吃飯。”

店夥計正要轉身下樓,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喊道:“喂,夥計,你回來。”

店夥計聽喊,連忙回過身來,滿臉含笑地望著他問道:“小客官,您還要點兒什麼?”

他略微想了想說道:“給我一盆水,我要洗洗臉,另外,再給我隨便來幾樣菜一壺酒。”

店夥計忙不迭地應道:“好,小客官,我這就去給您送上來。”

店夥計走後,他覺得這店夥計很是和氣,使人有著一種親切之感,雖然在前途也曾吃過很多飯館,住過客店,卻從來沒有碰著像這樣和氣親切的一個店夥計!

心道:“怪不得這家飯館的生意這麼好,連店夥計也是這麼和氣可親嘛!”

正當他這麼想得出神的時候,忽然一陣緊促的鸞鈴聲從街上傳來,他連忙探頭向窗外一看,只見一騎馬如飛而至,晃眼之間已到了樓下,那馬本在疾馳,大概是馬上的人猛的一勒韁繩吧,那馬忽地一聲長嘶,人立而起,他不禁大吃一驚,暗說:“要糟,這一下子騎馬的人不要摔個半死才怪哩!”

他這裡念頭還沒轉完,那馬已四蹄不動地屹立在地上了,馬上的人還不是好好的坐在馬上嗎!這時他已看清了那一人一騎,口中不禁“咦!”了一聲。

也就在這時候,耳邊聽得有人喊道:“小客官,水已經給您送來了,請洗臉吧!”

他微微一驚,回頭一看,原來是店夥計在喊他,桌上已擺了盆水,那店夥計正在望著他笑哩,那意思好像在說:“看你滿老實的樣子,倒看不出你還會躲在樓視窗偷著瞧女人呢!”他感到臉孔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