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兒,現在可揚起了眉兒,兩頰上還顯出了兩個深深的梨渦兒,笑了,笑得更美極了。隨又聽得姑娘說道:“好了,瞧你說得這麼好,我就住在你們這兒吧,可是我的那匹馬,你得照顧好,待會兒我一定重重賞你。”
店夥計一聽說姑娘要住在這兒,並不家重賞,不禁更加聽得眉開眼笑,忙說道:“姑娘,您請放心吧,我陳小四做事,絕對錯不了。”
店夥計說完,正要轉身下樓,蕭承遠憋了這半天,可實在忍不住了,肚子也餓得只是吱吱叫,一見店夥計要轉身下樓,自己桌上的一盆水也沒有端走,不禁急得“哼”了一聲,這一聲還真的收到了效用,店夥計縮腳轉身一看,這才記起了,還有這位漂亮的小客官要的酒菜還沒拿上來呢,趕忙過去哈腰陪笑連連道歉地說道:“呵,小客官,真對不起,您要的酒菜,我這就去給您送上來。”
說完便端起了臉盆下樓去了。
店夥計走了,樓上的客人們,早就恢復了常態,吃喝的吃喝,談笑的談笑。
蕭承遠大著膽,抬起頭,朝那姑娘望去,那曉得那姑娘的俏眼兒,也正在朝他望哩!兩個人的眼光一接觸,那姑娘忽然孤犀微露朝著他輕盈地一笑,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怎麼又遇著你了!”這一笑呵,可不要緊,蕭承遠的臉兒在燒,心兒在跳,又低下頭去啦!那樣子呵,可比娘兒們還害臊得緊。
忽然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說道:“這小子真是一塊好材料,只是土頭土腦,而且有點兒娘娘腔,太害臊,尤其是那身土布衣服,更令我老化子看了生氣。不過,總算是塊未經雕刻的渾金璞玉,好能好好調教,哪怕數年後不是個好人材。”
蕭承遠是何等聰明人物,雖然初履江湖經歷缺乏,在女孩兒家面前臉嫩怕羞,可是對於這種指著自己說的話,哪有聽不懂的道理,於是就向這發話之處望去,見是一個身穿百結衲衣的老化子,坐在那姑娘斜背後屋角的一張桌子上,還在一個人自斟自飲,不時還用那一雙模糊的醉眼似睜似閉朝自己這邊望來。蕭承遠腦子裡微一思索,依照這人的穿著打扮形狀,已經明白了這人是誰,為了恪遵師訓,暫時還不願露出行藏,於是也就不理他,只朝他微微一笑。
這時,店夥計已經送上了酒菜,蕭承遠也就開始一個人自斟自酌起來。忽又聽得那蒼老聲音說道:“小妮子忒也刁頑,人家既然怕了你,怎麼還是老拿眼睛瞅著人家,難道你一定要把人家瞅得酒也不喝,飯也不吃就跑了才算嗎!真要是喜歡他的話,可得要想點法兒才行呀!”
姑娘本是冰雪聰明的人兒,這些話不是在明著說她,還有誰,而且這樓上又沒有第二個女客,這姑娘可不像蕭承遠那麼好說話,再說姑娘家總歸是姑娘家,喜歡他不喜歡他這可是她心眼兒裡的事,怎麼能夠說出來哩!說這話的人,也真夠缺德!
請想,姑娘一聽這話,哪能不粉面生霞再加上她本就生成一副火暴的脾性兒,又怎得不生氣呢,眼看著姑娘的秀眉兒往上一挑,立刻就要發作時,卻不知怎的,只聽得樓板“咚”的一聲響,那姑娘的秀眉兒也不往上挑了,只是卻嘟起了小嘴兒,那“咚”的一聲,是姑娘的小蠻靴跺了跺樓板的聲音。
唷!這可不是鬧著頑兒的呀,假如閃了小腳兒,那可怎麼辦?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是姑娘一生氣,眉兒往上一挑眼看著就要發作的時候,驀然,這姑娘發覺了說這話的人,是個老化子,乃是她的師叔,姑娘也就不好發作了。
不好發作,發發嬌嗔總是可以的嘍。
因此姑娘就想過去發老化子一次嬌嗔,可是老化子卻直向她連連搖手,示意她不要過來,她不知道老化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恨得牙癢癢地,跺了跺小蠻靴,嘟起了小嘴巴。
這姑娘姓藍芳名玉珍,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