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上面架著銅壺在燒,四周三三兩兩坐著行人,風塵僕僕。
外面的空坪上,甚至是大道兩邊,都隨意地鋪曬著穀物麥黍,見證著秋季的收成。其實薛牧知道不是谷也不是麥,這個世界的作物和他那兒壓根不一樣,或許名字也叫谷,實際不是一個東西了,可以算是靈種,一年三四熟,畝產什麼的聽了很浮誇,連釀酒的效果都很玄奇。
可能和物種有關,也和所謂的天地靈氣有關。
“小二哥,劍州今年收成不錯啊。”
“一般般啦,今年還略降了少許。”
薛牧和嶽小嬋對視一眼,聽小二的口氣這該屬於正常收成,那麼其他方面的物產以此類推,理應也是正常的。可劍州明明不窮,問劍宗卻窮出了新境界,這麼看來問劍宗的窘迫情況和地方經濟關係不大,完全是自身問題。
說來也是,地方民生、經濟流轉,都是朝廷在做的,這些武道宗門毛都不會,只會層層收資源。按理各級附屬太龐大了,隨便收收就富得流油,可長年累月運作管理不善的話,終究是要出問題的。
其實你去現代論壇問問,仙俠玄幻高武世界門派怎麼發展啊,下面回答九成都是靈石礦、收附屬、獵妖獸,現代思維都只剩這個了,還真不能笑問劍宗。
問劍宗只是最突出的一個,其他宗門或多或少也該有點類似問題,不過其他宗門經濟運轉和內務方面好歹有人負責,就算水平普通也好歹不會像問劍宗這麼奇葩,薛牧懷疑問劍宗連賬都是亂的,庫房進出倉記錄也是亂的,自家有多少東西都不清楚。
一個路邊酒肆也看不出太多,薛牧暫時沒多想,和嶽小嬋喝著熱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淡。酒肆裡的閒談也傳到兩人耳朵裡,也頗能參考到一些問劍宗的情況:
“本宗大典即將開始,天下門人都陸續趕回,我也該立刻回宗,待到大典之後,再來找你。”
薛牧轉頭看去,卻是一個白衣破舊的少年在角落和一位少女對坐飲酒,似在告別。
那少女道:“你回宗潛心修煉,武道為上,別總是瞎跑了。”
少年頗為感動:“你對我真好。”
少女道:“你人不錯的呀。”
“我資質普通,於外門蹉跎,至今看不見入內門的希望,你真不在乎?”
“不在乎啊,資質不能代表一切,只要有毅力,終有上進之時。何況能入問劍外門的資質,也強過一般嫡傳了。”
少年都快哽咽了:“我囊中窘迫,連個釵飾都沒法給你買,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啊,錢財乃身外之物,我輩武者本也不重視,你身為問劍門下,人人高看一眼,怎能為一個釵飾嘆息。”
“我宗門如今也窘迫,說不定都要裁撤外門弟子了……如果真被裁了,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啊,好男兒志在四方,問劍宗不留人,自有立足之處。”
那邊嶽小嬋嘖嘖低嘆:“好姑娘啊……這男的長得也不咋地,怎麼有如此福氣。”
卻聽那少年聲音顫抖:“此番回宗,我必奮發向上,不看別人一眼,絕不負你一片心意。”
少女道:“你看誰也沒關係的啊,我不在乎啊……”
“哇塞……”這回薛牧都驚歎了:“這麼好的妹子去哪找啊……”
話音未落,就聽少女道:“反正我又不嫁給你,你這個那個的我到底為什麼要在乎啊?”
薛牧和嶽小嬋齊齊噴出了一口酒。
那少年的哽咽變成真哭了,淚奔而去。
卻聽旁邊有酒客忍不住說那少女:“姑娘,我看那少年也是個有情之人,又是問劍門下,就算是外門弟子,在天下間也是地位尊崇了,你何必如此絕情?”
“他連裁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