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們領導麼?領導給你們分配……”丫頭臉紅羞澀道。
“哈哈哈!”人都鬨笑起來。
“小紅冰的棗,我們可無福消受!”一人說著,帶頭挪地兒,“走,到陰涼處歇會兒去。”
“走!”
一幫人又是起鬨,又是羨慕,遛遛兒都避開了。
趙紅旗可不吝這個,他的字典裡就沒有“羞”這個字,大罵了這幫兄弟後,回頭大方接過棗,輕輕拍了拍旁邊:“坐坐,別嫌髒。”
“不髒。”丫頭樂呵呵坐下。
趙紅旗拿起棗,笑呵呵啃了一大口,香脆可口,咀嚼的聲音遠處的人都能聽到,跟著咽口水。
“咱這兒的棗,多甜啊!怎麼不種了?”趙紅旗享受著甘甜的凉棗。
“地不行了,也很少有人來收。”
“不行了還這麼好吃?”
“呵呵,這是我家院子裡的。”丫頭嬌羞笑道,“你覺得好吃,明兒我還給你冰。”
“咋冰的啊?”
“我姐夫在市裡賣魚,那裡有冰櫃,我摘了棗,去他那裡冰了,再帶回來。”
“這麼麻煩!”趙紅旗捧著棗,愣是不敢吃了,“你得折騰了大半天吧?”
“不麻煩……”
“你也吃。”
“沒事,你們幹活的,得解暑,我沒事兒。”
“我也就是個指揮的,很少幹活兒了。”趙紅旗一笑,捧著棗起身,走到不遠處的陰涼,“妹子給咱冰的棗兒,可是跑到市裡冰的,一人就一顆啊!”
工人們可不管那麼多,立刻就哄搶起來。
趙紅旗則是搖頭苦笑,又回到丫頭身邊坐下。
二人隔著半米多坐著,都有些侷促。
趙紅旗,一輩子沒感受到過女人的追求,雖然他很無恥,但也不知道怎麼面對。
“下回,別這麼麻煩了,真有心,給打口水喝,比啥都強……”
“不麻煩,我跑一趟,跟你們修路比,算不上什麼。”
“嘿嘿,等修完了路,還要蓋廠嘞!”趙紅旗望向未來廠址的方向,抬手遮著陽光,“要不是你們書記貪,可能已經開始挖基了,你要再給我送棗,得跑一跑了。”
“跑唄,這才多遠,有去市裡遠?”丫頭笑著轉了個話題,她不想聊政治,“你們老家,跟這兒比,咋樣?”
“比這兒窮多了。”趙紅旗嘆道,“你們這兒,還能有個工打,我們那兒,我這麼大的男人,閒著的一片一片的。”
“那你咋出來的?”
“這故事就長了,得從好幾年前開始聊,休息這點時間我連開頭都講不完。”
“那就講唄。”丫頭託著下巴,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一天講一點兒,不著急。”
“你不嫌煩,我就嘮叨嘮叨。”趙紅旗頗有興致地盤起腿,“我們村,十幾年前,其實不窮……”
每個人的路都在繼續,麻煩之中,也偶爾鑄成良緣。
但麻煩,終究是要解決的。
劉慶豐沒想到,他到了市裡,剛學(Shui)習(jiao)半天,就開始迎來談話,從辦公廳開始,一個個領導找他談,最後一關是市委書記,每個談話都有一個主題——市裡響應省裡精神,開展幹部掛職、流動工作,組織上安排掛職、流動的,都是要著重培養的優秀幹部,現在就是準備讓劉慶豐來市裡掛職工作一年半載。
劉慶豐也瞬間明白了,但他不願意,離了棗源,他什麼都不是。(未完待續……)
767 反過來
最後走進聶書記的辦公室,他本來是想哭一哭,鬧一鬧的,然而面對的卻是與以往大不相同的聶樹青,板著臉表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