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
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
到此刻,已經不用再比下去了。
即便小閣老再有新詩出爐,又能如何。
實際上,湘月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唱嚴世藩的新詩了。非不能,實在是厚不起那個臉皮。
十戰十勝,吳節的抄得肆無忌憚,彩雲在同湘月的比賽中贏得一帆風順,也順利地將失去的花魁位置奪了回來。
老花魁戰勝新花魁,重回藝術顛峰,這才大明朝還是第一次。彩雲現在算是紅透整個順天。
同時,吳節也徹底地火了。
不管先前有什麼置疑或者不屑,如今的吳節已經是實際上的文壇宗師。甚至有人將他的名字排在解縉和楊慎之後,稱之為明朝第三才子。至於徐文長,同吳節的驚才豔絕比起來,好象還差了許多。
“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忽視我吳節的存在吧,禮部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坐在茶館中,端著酒杯,敞開胸懷,酒到即幹,與士裡諸閒笑傲風月,吳節放聲長嘯:“某乃吳節,本巴蜀布衣,十五好劍術,偏幹諸侯。十六成文章,歷抵卿相。雖長不滿七尺,而心雄萬夫!”
第二百八十四章火候到,事已成
一個月的比試為吳節獲取了文壇宗匠的地位,再加上他這陣子耐下煩,有意同來京應試的舉人和文壇中的中堅人物、士林領袖們結交,用天下誰人不識君來形容他也不為過。
打鐵趁熱,正是去禮部報名的時候。
火候已經到了。
實際上,這段日子,禮部已有官員、書辦同自己接觸,那個儀制清吏司的郎中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裝著不認識自己嗎?
眼見著就是春節了,過完春節,還有一個月就是會試。而自己最近被許多瑣事牽扯了精力,一直沒靜下心來溫習功課。
而且,做為天子近臣,春節肯定有許多事情要辦。
所以,必須在過年以前把會試的名給報了。
於是,就在這個乾冷的早晨,吳節特意讓蛾子一大早就將自己叫了起來。吃過早飯,估摸著早朝已經散了,這才僱了一頂轎子,悠閒地朝皇城行去。
禮部的的四品以上的侍郎、郎中也在散朝之後陸續回到衙門。
那個儀制清吏司的郎中以前也見過吳節一次,上次將吳節打發掉之後,以後他還會再來糾纏。可沒想到吳節一去不復返,並在一個月之內在京城中獲取了極大名聲。
以他如今在士林中的地位和號召力,任何人都不敢忽視。
況且……
此刻的吳節一臉的閒暇,正悠悠地坐在屋裡品嚐著南方送來的冬茶。七八個舉人出身的禮部官員正與他言談甚歡,都是一臉的景仰,言語之間也頗為客氣。
將一間不大的公房擠得滿滿當當,氣氛也異常熱烈。
見他來,禮部眾人都笑著站起來,道:“可算是回來了,士貞等得不耐煩了吧。快快快,快將名字報上。今此春闈大典,若沒有士貞。只怕要失色不好。士貞乃是詩詞聖手,據說所寫文章也是字字珠璣,若有好文出來,卻是今科會試的一大收穫。我禮部為國舉賢,若士貞你能桂榜高中,我禮部也是臉上有光。”
“士貞。報完名後過祠祭清吏司坐坐。”
“聽聞士貞在財稅經濟上頗有心得,等下不妨來鑄印局交流一下心得。”
吳節客氣起站起來,朝眾人一一拱手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