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響聲,我抬頭一瞧,只見樹梢上有一隻古怪的蟲子,它像是一隻蟬,但通體呈現出灰白色,背上星星點點,藍白互襯,大約有野貓大小。它並沒有顯露出敵意,否則我早就遭殃了。
但這跡象是不祥的兆頭,我驚慌起來,意識到自己正處在整個朝暉最危險的地方,這裡是人類的禁區,蟲群的天堂。我暗想:“如今之計,乃是放虎歸山,讓綠面具取代我行動,她大可以自生自滅。她既然誆我來此,定有生存之道。”
綠面具忽然虛弱的說:“抱歉,面具,這裡的蟲子都不歸我管束,它們甚至對我懷有敵意。我不能暴露我的蹤跡,你最好不要與我說話,因為我必須將積蓄魔力,為最後的儀式做準備。”
“儀式?你指的是什麼?”
她沒有回答我,事實上,我估摸著,她也許之後都不打算與我說話了。
於是我孑然一身,孤身行走在這漫漫雪原之中。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現在是屍鬼,寒冷的天氣對我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我走了大約一公里路,發現蟲子的蹤跡漸漸密集起來,這兒有猴子鬼蟲,有半身蠍子,有大型蚱蜢,還有食人的蒼蠅,我一路保持小心謹慎,消除一切行動的氣息。這是諾菲勒的大師才能施展的潛行術,連血族可怕的妖魔都無法察覺,這些蟲子,自然是。。。。。。
一隻蚱蜢突然轉過身來,衝我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我只覺得血液彷彿凝冰,身子骨化作了石頭,不敢稍作行動。
蚱蜢大約有一公尺長,它慢慢走到我面前,伸出堅硬的前肢和步足,搭在我的肩膀上,隨後又爬上我的腦袋,在我頭頂昂首顧盼,興味盎然。我苦苦屏住呼吸,令身體變得如鋼鐵般牢固,不然的話,它那如刀般鋒銳的肢體恐怕會把我割的鮮血淋漓。
我暗罵道:“快滾吧,臭蟲!老子只不過是一塊石頭,你看一旁不是有一棵看上去挺舒服的大樹麼?你應當攀上枝頭,仰首高歌,一舒胸懷,豈不快哉?”
我散發出令人不快的資訊素,如果目標是人,他現在已經覺得在我周圍渾身不自在了,定然會不悅的拂袖而去。可這可惡的蚱蜢還偏偏認準了我這兒,它發出一些尖銳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讓我有些不安。
不久之後,又有一隻蚱蜢飛了過來,落在我身邊,它們同時爬上我腦袋,我心中一顫,驚恐想道:“不會。。。不會它們要在我頭頂交·配吧?”
果然是黴運當頭,連躺著都能挨槍子兒,不久之後,它們的身軀緊緊貼住,溫存片刻,開始激烈的動作。
我心裡罵個不停,可卻只能老老實實的頂著它們,暗想:“綠面具呀綠面具,你看看你造的這些沒·羞·沒·臊的玩意兒,當真是不要·臉呀,在哪兒都能幹·柴·烈·火,而且現在可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呀,就算給我一個光溜溜的大美女,我也不一定敢脫·褲子呢,這些沒出息的流氓蟲子。。。。”
綠面具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說:“我本不想和你說話,但。。。。我該說你什麼好?現在可是春天。。。算了,我幫幫你吧,驅散這些發·情小蟲子的資訊素是這樣的。”
她改變了我大腦的某個功能,開始散發出特定頻率的波動,我仔細觀察這些訊號的構成與內容,發現與驅趕人類的資訊素截然不同。
兩隻蚱蜢停止動作,似乎在交流著什麼,片刻之後,它們用力一蹬,躍上了幾十米的高空,隨後振翅而去。
我鬆了一口氣,只覺得精疲力竭,腦子發脹,勉力說道:“謝。。。謝謝。”
她說:“不客氣,你雖然令人討厭,但那樣的遭遇實在太過分了。另外,我傳授你諾菲勒的隱形技巧吧,消除資訊素的把戲在這兒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我說:“不必啦,你不是說這麼做可能影響你積蓄魔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