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腰疼不疼?還是腦袋疼?腦袋疼不疼?疼你就哭出來,我們不會聽到的。”
賴思歸翻了個白眼,田美美還沒完,“幸好沒有大礙,你不知道我們看見你渾身是血嚇得腿都軟了。聽說車頭都變形了,幸好醫生說沒傷到骨頭,慢慢養,很快就會好的。”
田美美又連說了三聲幸好,賴思歸看向油條,“我問你嚴慕呢?”
油條和路燈直戳戳立在床邊,傻得不會說話。
“都他媽啞巴了?”賴思歸重重捶了一下床沿,“死沒死一句話不會說?”
“沒死沒死。”田美美嚇得直搖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眼圈又紅了,“還活著,還在做手術。”
賴思歸喊完胸口一陣刺痛,她艱難地嚥了咽口水,眼睛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多久了?”
“啊?”
“手術做多久了?”
田美美訕訕答:“兩個多小時了。”
“只是骨折手術,沒有危險。”路燈及時說道。
“傷到哪了?”
“……左肩。”
“還有呢?”
“還有肋骨。”田美美瞥了她一眼,又補充,“只有兩根。”
這下油條也看不下去了,狠狠拍了一下田美美的背,自己站出來解釋:“醫院領導聽說是我們老大,安排他們主任做手術,你不要擔心。”
“是的是的,小賴你不用擔心老大。”田美美搶嘴道。
“他在手術室,你們不去那守著,都在我這杵著什麼?”賴思歸懷疑道。
油條低頭輕咳了一聲,目光閃了閃,才小聲嘀咕:“老大他父母都到了,我們跟過去也幫不上忙。”
賴思歸閉上眼靜了一會兒,疲倦地開口:“擠牙膏呢?非得我一個一個問。”
田美美三人對視了一眼,路燈說了聲“去叫醫生”人就先撤了,只剩下田美美和油條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田美美先退步,嘆了口氣,坐下來。
“老大爸媽很著急,據說是從哪裡借飛機直接包機過來的。”田美美慢吞吞道,“老大進手術室前醒過來一次,嘴裡只念叨你,他爸媽一生氣就把我們仨都趕走了。”
賴思歸沒再細問下去,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當時現場到底是怎樣的。她皺著眉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氣,田美美和油條都緊張起來。
“沒事,胸口疼。”賴思歸說。
田美美趕緊點頭,“醫生說,雖然當時老大抱住了你沒有受到直接撞擊,但你全身各處軟組織受傷是必然的,頭一個星期會很疼。要是疼得厲害,咱讓醫生開些止疼藥?”
賴思歸搖搖頭,沒說話。
很快路燈叫來主治醫生,給她做了一遍檢查,然後對守在床邊的三人道:“醒過來就沒有大問題了,你們是家屬?”
“不是,我們是朋友。”
“最好能通知她家裡人,住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們三個大男人守夜也不方便。”
田美美對醫生很恭敬,千恩萬謝地把醫生送出去,“是是是,這個我們一定解決。”
賴思歸大概是剛醒來還不夠清醒,這才想起來問:“你們怎麼在這?”
床邊三人:“……”
田美美掖了掖賴思歸的被子解釋,公司的專案已經到了測試階段,嚴慕已經慢慢把專案都交到他們手上。今天上午正好發現了一個問題,田美美想打電話請示嚴慕,等了好久那邊才有人接起來,背景音亂糟糟的,叫人心慌。
有人在那邊吼:“你是傷者朋友還是什麼?”
吼了幾遍,田美美才聽明白,過了電話就拉著油條路燈屁股尿流趕過來。後來才知道,接電話的那人是附近民警。聽到手機響後,想從賴思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