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些到,是否就任他所為?”
高順帝怒問,楚慈卻是立於窗前,看著外頭的景色,默不作聲。楚慈不應,高順帝便是壓上她的肩頭,也不顧她肩頭的傷,握得相當用力,“楚慈,別忘了你應過朕的話!你若敢……”
“皇上,我沒忘。”轉眼看向憤怒之人,楚慈微微一笑,“之前與他是發生了一些事,只不過……”
“發生了哪些事?你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高順帝揪著這點不放。
高順帝憤怒的模樣,竟是有幾分宋文傾吃味耍性子的無賴。那日在藥鋪,宋文傾因為穆誠之事掀了桌子,更放言她若離開,便不要再回去。那時候的吵鬧,此時想起有些想笑。心中那些酸澀來得洶湧,讓她失笑之中,苦澀不停。
她這一笑,高順帝手上便是越發用力,剛待發作,她卻是墊了腳尖,輕湊上去,在他面上輕輕一吻,柔聲說道:“皇上,我楚慈,往後只是你一人的,什麼都聽你的,你還怕什麼呢?過去怎樣,重要嗎?”
過去,她還是他的兒媳呢,若要追究,豈不是沒完?
高順帝心中鬱結,只恨當年沒乘早將她給收了!如今看著她與那些人糾纏不休,哪怕是為了大局,卻也讓他心中惱怒。
分明是自已的女人,分明也是自已一手安排的局,可為何走到這一步,他卻受不了?看著她乖順的模樣,高順帝將人往懷中狠狠一帶,啞聲說道:“若非你有傷在身,朕此時便要了你!”
這句話,她眸中一片淒涼閃現,卻也不過片刻,靠在他懷中,以絕對乖順的模樣聽得他宣告著自已的主權。
池顧開了殿門而入,便瞧著了窗前那副看似柔情,卻透著詭異氣息的畫面。心中輕嘆口氣,上前說道:“皇上,當年穆誠與娘娘的事兒,他們都翻了出來。還有岑子悠曾經對娘娘夫妻相稱,在雪山同時消失一月的事也宣揚了出來。更是將東臨郡王與娘娘暗通曲款,剿匪之時多次以商議要事為藉口,不知所蹤之事掀了出來。”
當年,楚慈是功臣,這些事兒,軍中之人最為清楚,自然是給壓下的。可如今,楚慈是那禍亂江山的妖妃,眼下太子與二皇子聯手自保,楚慈自然就成了聲討物件。
這些事,高順帝本是知曉。可是,此時被旁人提及,他心中的怒火便似如何也壓不下。才穩了情緒之人,便是握著她的下巴,冷聲說道:“楚慈,你到底還有多少舊情沒處理的?嗯?”
下巴吃痛,楚慈想撥開他的手,他卻是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冷聲說道:“這次之後,再讓朕聽到你與任何人糾纏之言,朕必然不會放過你!”
一甩袖,那人帶著怒意而出。
池顧急急忙忙跟了上去,想了想,卻又悄然退了回來,給楚慈倒了一熱茶雙手送上,這才又退了出去。
茶水很燙,從喉嚨一路往下,胃裡頭卻是莫名的舒服。一杯茶剛飲盡,便瞧池顧蹙著眉頭進來,低聲說道:“娘娘,得罪了。”
冷宮,楚慈是必然要進的。畢竟,那些人拿出來的證據,高順帝不能再將人留在御書房。換句話說,在穆誠娶白綺安之前,楚慈都只能呆在冷宮。
外頭是怎樣的情形,楚慈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身處的冷宮,真是莫名的陰寒,好似有無數的怨靈被鎖在這冷宮中,逃不得,喊不出,只能以怨恨憤怒的目光看著進來的每一個人,傳遞著他們的種種不甘。
池顧走出冷宮,回身之時,便見楚慈一身桃衣立於雜亂的廊下。那滿目清寒之人,面上沒有過多的情緒,好似在何處,有怎樣的遭遇,都不重要了一般。此時,池顧不由想起她進宮那一夜。那一夜,入冬第一場雪飄落,她站在宮門之外,喊著宋文傾,那一句‘你對得起我’,撕裂了嗓子,就似這冷宮中曾經哭喊著的妃嬪一般,淒涼卻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