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楚慈說道:“若是對清白人家的姑娘,那男子若非行為不端,自然會以禮相待。若是有了肌膚之親,只怕如面皮薄的姑娘一般,神色不寧,手足無措,甚至於靦腆害羞。”
聽得這話,楚慈腦中全是宋文傾那些害羞的模樣。
“你說,那樣的反應,裝得出來嗎?”下意識的,楚慈便問了出來。
這一問,如柳面色有些暗,目光有些陰沉,回話的語氣也有些發寒,“怎麼裝不出來?利用你時,在你跟前裝得深情單純,讓你覺得天下女人都比不過你,讓你心甘情願的為他付出。”
卷二:二嫁欲斷魂 0314:穆誠之怒
如柳這話簡直像是為楚慈量身定做的。楚慈眉頭微蹙,懷疑這人是東明修安排的。
來青樓之事,之前便與白綺安說過。白綺安肯定是與東明修說了的,那人不會知道她要算計他,所以安排瞭如柳來刺激她吧?
楚慈在想著,如柳亦是面色微沉的看著桌上的茶盞,二人就這麼沉默了許久,如柳才回神說道:“瞧我這脾氣,病了這些日子,脾氣又大了,若是讓攀媽媽知道了,又該扣我的銀子了。”
說話間,將杯中冷了的茶水倒掉,添了熱茶。
瞧楚慈若有所思看來,如柳笑著說道:“姑娘問我這問題,想來是遇著了與我當年相同的情況。方才姑娘問我是否受人所託,想來也是有人在算計著姑娘的。我這病了好些日子,倒是閒得無趣了,今兒個便與姑娘說說話,姑娘喜歡便聽著,不喜歡讓我甭說了便是。”
楚慈也想聽聽她能說出什麼故事來,便是點頭說道:“洗耳恭聽。”
“我呢,本來也是書香門弟。只可惜生母早逝,被父親那繼室算計,賣到了窯子裡。那可是真的窯子,專門給那些目不識丁的大老粗洩慾的地兒。也虧得我還算有些運氣,被當地一家有名的青樓老。鴇給瞧上了,在被糟蹋前,就給買進了青樓學藝。”
喝了口茶,如柳靠著椅子,慵懶的神態中透著一抹嘲諷。也不知是覺得自己的過去可笑?還是在笑著楚慈吃飽了撐的跑到青樓這地兒來聽書?
“學藝的日子苦歸苦,我卻想著,總有一日能遇著良人,救我於水火之間。只可惜良人尚未尋著,便被拍了初夜。好在我容貌不錯,穩坐花魁期間,也不必什麼人都去伺候。就在我嘆息人生難覓知心人之時,我遇到了這輩子的劫。”
目光看向被風吹動的床簾,楚慈雙手捧著茶杯,靠著椅子聽著如柳的故事。
接下來的故事,就顯得有些狗血了。那個男人是個窮書生,如柳外出之時遇著了,二人因著一些事相識,相知,相愛。到最後,如柳知曉那人要進京趕考,便將自己的所有家當都給了那書生做盤纏。可最後,她寧死也不接客,挨盡了鞭子,受盡了拳腳苦苦等待,換來的結果卻是,那人考得功名,另娶嬌妻。
“從旁人口中得知他在京中娶了高官之女,我自然是不信的。等他的三年時間,雖然是捱了鞭打,捱了拳腳,卻不可能真的一個客也不接。那些喜歡看人過得不如意的公子哥兒們就喜歡找我,每次看到我傷痕累累拼死反抗時,都顯得特別的興奮。或許老天就是這麼可笑,就這麼時不時的接客,竟也讓我又湊齊了贖身的銀子。帶著不多的盤纏進京,好不容易尋著了他,卻被他哄到了破廟裡,險些被人姦殺。”
最後那兩個字說出來時,如柳的眸子裡似帶著刀子。
楚慈本是靠著椅子聽著,聽到這裡,便是坐直了身子,目光微沉的看著如柳。
“都說妓子爛賤,那時我才真正的體會到何為爛賤。為了活命,我竟是賣了命的伺候那群乞丐,只求能有命去問個清楚。終於有機會逃了,自己卻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都不敢相信真的被心愛的男人給如此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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