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慈冷眼看向岑子悠,“既然跟著我,就是我的兵!幾時趕路,幾時休息,都由我說了算!吃什麼,喝什麼,不得私自行動,否則軍法處置!”
她這嚴肅模樣,岑子悠嘖嘖兩聲,抬手又去揉她的腦袋,“瞧這嚴肅的小眼神兒,真有意思。”
這是和宋文傾分開之後,岑子悠第一次伸手揉她的腦袋。
楚慈雙眼一眯,冷聲說道:“岑子悠,之前是我犯了傻,才讓你覺得我真的好戲弄,你若再不將爪子拿開,信不信我廢了你的爪子!”
她這威脅,那人的回答是笑眯眯的繼續揉著她的腦袋,放軟了聲音說道:“又調皮了。”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不用楚慈發作,他便是瞪大了眸子慌忙退後,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同時用內力壓制毒素。
看著掌心的黑點迅速擴大,如漲潮一般朝手腕處躥來時,岑子悠嘴角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他倒是狠吶,竟然在你身上下毒,就不怕毒死了你?”
想著包袱裡的藥,楚慈甩了甩頭髮,輕飄飄的說道:“毒死也樂意!”
泡澡的藥中含有劇毒,提前服了解藥,對她自是無害。
向來不用髮油的人今日卻是抹了些許在頭髮上,就是為了治岑子悠的手賤!
不能用功夫治這人,宋文傾便用他擅長的毒。如此反擊,倒要瞧瞧岑子悠能混賬到幾時!
當岑子悠發現越是用內力壓制,毒素躥的越發厲害時,只得收了內力,眼睜睜看著那黑色的毒素蔓延了半個身子。
沒消片刻,那人便如雕塑一般立於原地面色發黑。
楚月澤在一旁瞧得心中爽極,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千夫長統領前鋒,當受人敬仰。念你剛入軍中不識軍規,這次便免了處罰。往後若再敢對千夫長不敬,兄弟們饒不了你!”
這話,是宋文傾一字一句交待的。且特意交待,得在軍中百夫長在時揚聲相傳。
楚月澤之言一傳,幾位百夫長便是冷臉附和,“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你立了軍功又如何?那已經過去了!如今還要往前行,你就得遵守軍中的規矩!
岑子悠眸光幽深的看著楚慈,在她凌厲的目光下,軟聲說道:“我知道了,往後定不敢冒犯千夫長。”
人家這麼誠懇認錯了,楚慈也不能揪著不放。不然狗急跳牆就麻煩了。
將解藥拋給了楚月澤,楚慈說道:“就地休息。”
楚月澤下令就地休息,百夫長立馬下去安排。
小半個時辰過後,岑子悠的毒才徹底解了。那刺骨鑽心的痛可不是開玩笑的,滿身的汗水跟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狼狽的很。
瞧著楚慈坐在遠處悶野味時,岑子悠眸光幽深,無聲一笑。
有意思!可真有意思!
離目的地尚遠,耽擱不得。吃了東西前鋒自是加緊趕路。
岑子悠也不是沒事兒找虐的人,明知她帶著毒還能自個兒找不痛快。吃了一次苦之後,他便老老實實的跟在她身旁。
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在正事兒上惹她不痛快呢?
雖然那人不廢話不找麻煩,可他輕功好,總是飛遠一陣兒之後,便坐在枝頭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個兒,楚慈瞧著心裡頭煩躁。
下令讓他老老實實走路之後,那人又用那笑意盈盈的目光瞧著她,跟在她身旁像影子一般。
讓他去後頭,他的理由卻很充分,“小丫頭,我在那山頭安排了內應,我知道那山頭的陷阱。你不覺得讓我跟在身邊,很省時省力?”
所以,她為了省時省力,只能把他當空氣。
誰讓東明修的要求就是時間快,傷亡少呢?
又是在山中行了大半月,終於是到了險峰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