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息與王中法倒是比較熟的,因為王中法分管的農業處管著農林水利系統的工作經費和專項資金,但是熟不一定有用,因為是王中法管著趙新息的錢,所以王中法有事找趙新息才對,反過來就顯得不合邏輯。
這就對了,王中法以欣慰的口氣說,小許啊,你政治上還欠成熟,但自己能夠意識到這一點,也是難能可貴的,新局長下午就要到局裡了,剛才我給高宗明交代了,你也列席這個會,只是不能抱太高期望。
又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什麼事情我不能抱太高期望?這事與列席下午的會有關係嗎?但我不能問,那樣顯得自己愚鈍,也太唐突。
是這樣,王中法終於說出了他的中心意思,根據中央的最新規定,縣處級以上黨政幹部都不準配備異性秘書,最後是不配備專職秘書,(大概是看我可憐的樣子,覺得過不去,換以安慰的口氣說)原則上是這麼規定的,主要看章玉蘭局長自己的判斷,你還是很優秀的,你的覺悟也挺高。
第二章 我是許為義(11)
當時我不知道,王中法這話本來是要對高宗明說的,誰知接了一個電話,讓高宗明溜走了,而我主動撞到了槍口上。我想我該走了,兜了一大圈,來了個狗屁的最新規定。
我說,王局,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回去了。我也不等他點頭,站起來就走。從始到終我沒有跟他提過我想當局長秘書,所以也不算碰了他的什麼釘子,見他媽的大頭鬼去吧。
據我所知,如果這條規定存在,要麼肯定老掉牙了,要麼不存在,只有“相關規定”,中央主要還是出於對領導幹部放任、放縱身邊工作人員的擔心。如果有這條規定或“相關規定”,鑑於有些地方、有些部門執行不到位,所以中央後來一再三令五申,主要是針對市、縣兩級,越到高層,覺悟就越高,我還沒聽說省裡哪個書記、省長配了異性秘書的。
章玉蘭配了朱克山做秘書,朱克山如果是我的女同學,按照我的虛偽本性,我早就斷了來往。不過嘉州市一級領導配專職秘書的,人大、政協我不清楚,書記們、市長們確實都沒有備異性秘書,這一點我特意向項永禮求證過,市政府裡只有一個女副市長,幾乎每屆政府都如此,這女副市長不僅是個女的,往往還是*黨派,不能說是花瓶,但性別、黨派身份比實際工作能力顯然更重要。現在的這個女副市長,配了一個女秘書,其他的書記、市長諒他們也不敢帶女秘書。
其實就算沒有規定,允許你配異性秘書,可是你要帶著他們出入各種場面,自己也覺得不太合適,不象企業老總,往往是秘書情人一身兼,有句話說,男人窮的時候是老婆兼秘書,有錢的時候是秘書兼情人。
但問題是章玉蘭局長來了,按王中法的說法,她有她自己的判斷,也就是說,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具體對待嘛,看來她是一個喜歡“自我例外”的人,自我例外有什麼不好,搞一刀切那才叫官僚主義,什麼東西都要動不動來個一票否決,還叫人家怎麼開展工作。
不搞例外,那就應該是排隊,只有排隊才是正義和公平的象徵,任光東走了,就該輪到我,他趙生民憑什麼插隊,做事還講不講規矩?都象他那樣,天下豈不亂套了。規矩都是人定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勝者為王敗者寇,如果不去跑就得不到,如果不去操作就沒你的份,我為什麼就不能跑、不能去操作,好在我跑了,操作了,用不著你王中法假惺惺地看我笑話……
第二章 我是許為義(12)
門已經無聲地開了,可是我的手都還沒有夠到把手,我一臉驚愣地看著眼前的人,象個鬼魅一樣的路海林。我突然有一種想叫她一聲姐姐的慾望,但是我只是艱難地翕動了一下嘴唇。
與王局談得很來吧?路海林說,大概是發覺我臉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