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不及,竟是悶哼一聲,隨即暗叫了聲糟。
果然,石聆臉色一變,語氣也沉了下來。
“你受傷了?”
大年三十一早,石聆便出門了。
今天許多鋪子都是不開門的,但是石聆在瑞桃兒巷是名人,很多商號都會賣她幾分面子。是以當石聆出現在藥鋪時,藥鋪的夥計都十分意外。
大過年的,石掌櫃這是病了?
面對街坊鄰居的噓寒問暖,石聆報以感謝,卻並不解釋,只提了些外傷藥,又問了些調理的細節,便回去了。
她特意出門很早,就是想避開人,沒想到回來的時候還是正面撞上了剛起的臘九。而臘九一見石聆手裡拎著藥,嚇得臉都白了。
“掌櫃的,您這是病了?”
石聆看他:“你覺得呢?”
臘九上上下下打量她一會兒,覺得石聆雖然沒有那種誇張的健康,但是也不似病態。可是據他所知,錦繡坊沒有人生病,好端端的,掌櫃的買藥幹什麼?
石聆不想多解釋,側身而過的時候隨口道:“我肚子疼。”
臘九何等貼心,看著石聆匆匆離去的背影,頓時露出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
平日裡,繡坊那些娘子嘮嘮叨叨的說過這些女兒事,因為石聆是女子,他也特意聽了一些,便是想著若石聆也有那些“疼得死去活來”的日子,他好能夠儘可能的做到關懷倍至。這會兒臘九不禁慶幸,幸好他提前做過功課,一點就透,不然追著問去,姑娘豈不尷尬?
臘九覺得自己實在很機智。
突然,他又想起什麼,對著石聆離去的方向喊道:“掌櫃的,記得多喝熱水啊!”
——哎,每一個成功的女掌櫃背後,一定都有一個像他這樣體貼又能幹的夥計。臘九深深地為自己感動著。
不理會臘九的聒噪,石聆拎著藥回了內院,卻沒有回房,而是徑直去敲了袁清的房門。
“我進來了。”
她這樣說完,當真就推門而入,好在袁清早已梳洗妥當,就在桌前坐著,似是算準她會如此,並不見尷尬。
“真的不是什麼大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見石聆抱著一懷瓶瓶罐罐的傷藥,袁清失笑。
石聆冷眼看他:“你是大夫?”
袁清搖頭。
“那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有大夫的時候她相信大夫,沒大夫的時候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石聆將藥放在桌子上,以眼神示意他自己看著辦。
袁清難得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阿聆,你我再怎麼兄妹相稱,我也是個男人,在你面前寬衣解帶不像話。”
當!
石聆很有氣勢地一拍桌子,然後用和氣勢很不相符的冷漠聲調說:“我去叫臘九。”
“阿聆,”袁清無奈:“你明知此事不便宣揚。”
石聆何等聰明,若非如此,她又何必親自為他守了一夜,又天一亮就去藥鋪,一路上刻意未驚動任何人。連袁清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做事較之失憶之時,更為利落妥帖了。
“阿聆,你到底是個姑娘,清譽重要。”袁清苦口婆心。
“你說的也有道理。”石聆頷首。
這個時代的女子如果被嚼起舌根來,是會死人的。
於是她起身,走向房門,袁清以為石聆終於願意退一步。可沒等他鬆口氣,卻聽“咔嚓”一聲,石聆居然將房門反鎖了。
“現在沒人知道我在裡面了,”她在桌前坐下,毫無壓力地道,“脫吧。”
作者有話要說: 初二繼續給大家拜年0v0
再度感慨,在家真的好幸福啊,上官已經幸福得融化成一灘春水了~
☆、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