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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怎麼會有人以為自己有這樣的權利!
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白瑞嬌渾身顫抖不已……半晌,她肩膀一垂,彷彿渾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我答應你。”
她又有什麼辦法呢?白瑞嬌覺得自己真是可憐極了。
“成交。”石聆痛快地道,隨即語氣一轉:“不要覺得我好糊弄,你知道我和孫棋的交情,孫家的任何訊息,我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我石聆沒什麼優點,唯有一條,說到做到。畢竟,比起幫你,坑你容易多了不是嗎?”
白瑞嬌咬緊牙關:“我也說到做到。”
“是嗎?”石聆站起身,一指輕佻地勾起白瑞嬌的下巴:“這個眼神我不喜歡,改了。”
白瑞嬌垂下眼眸,眼中已經隱隱有了水氣。
石聆有些惡劣地笑了笑。
有時候,當壞人,真是一件痛快的事。
石聆下樓的時候,剛好遇見孫璞玉回來,孫璞玉看到石聆先是眼前一亮,待看到他身後垂著頭的白瑞嬌,眉頭又是一皺。
見到孫璞玉回來,不知怎地眼眶一紅,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低低地道了一聲“不打擾”,便轉身回去了,留下孫璞玉雲裡霧裡。
“琮秀,這……你們……”孫璞玉支支吾吾半天,最終嘆氣,“琮秀,這都是我的錯,你別怪白姑娘,她也是好心。”
“跟我解釋什麼?”石聆涼涼地道,“怎麼看被欺負的都是你未婚妻吧,孫兄還不去憐香惜玉一番?”
孫璞玉被石聆一激,越發心虛:“琮秀,我當真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會欺負白姑娘呢。”
“不,我欺負她了。”石聆揚起嘴角,清晰地道:“就在剛才,我狠狠地,罵了她。”
孫璞玉怔忪,似乎在思忖石聆話中的真假。
石聆罵人的樣子,他著實想像不出。
石聆看了他一會兒,最終嘆息:“孫棋,感情不是做生意,你這個左右逢源的風格要改。她固然有錯,卻情有可原,而你也有不對,你敢說當初對白瑞嬌沒有存一點兒心思,敢說這次沒想過要利用她,敢說沒想過趁這個機會,得到我的感激,再順理成章地將我收入孫家?”
孫璞玉被點破心思,臉色微紅。過了一會兒,他才道:“琮秀,我的確抱有僥倖,但我想幫你也是真,並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若你不願意,我絕不會強求!”
“我信,我們是什麼交情,你怎麼會害我呢?”石聆平靜地道,“可是你的好,我也有些承受不了。”
石聆知道,算計和權衡已經成了孫璞玉骨子裡的東西,並非有意,卻時時在心。儘管他知道孫璞玉並無惡意,可還是忍不住失望。所以她即要對白瑞嬌略施懲戒,也要對孫璞玉生氣。
——既放不下別人,就不要再來招惹我。
石聆沉著臉,轉過身:“似玉,我們走。”
三日後,又一條訊息讓韓氏七竅生煙。
繼郡王府和侯府的兩撥提親隊伍之後,宋家娘子再次登門,只不過與上次的喜上眉梢不同,這一次,宋夫人卻是態度鮮明地來退親的。不出三日,郡王府和侯府同時向石氏長女提親的事已經傳遍河東府,據說連京城也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郡王府和侯府本就是對頭,隔三差五就要鬧出些亂子來,但是還從未出過拿兒女親事置氣的舉動。更何況,石聆出身雖然不算差,到底也不過是個平民之身,放在河東還好,放在京城權貴眼裡,那就是個鄉下丫頭片子。兩大權貴家族的繼承人為一個鄉下丫頭起爭執,絕不是什麼佳話美談。
一時間,名不見經傳的石氏長女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如宋家這等小門小戶只恨不得從沒來過石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