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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敢問聖上為何要西巡?”梁瓊詩微微的朝著許昭平的懷中躲了躲。

“代天巡視。西邊的旱情已是到了大澤盡涸,細流盡竭的地步了。”許昭平穩穩的又朝臺階上了一級,她已是隱隱可以看到乾殿的屋頂了。

“那怕是也不必親臨。”什麼大旱,什麼代天巡視,不過是些騙旁人的幌子。

“何必說破?”許昭平站在玉階上,頓了頓腳,笑著調整了片刻攬著梁瓊詩的姿勢,“西巡過後,這天下便是要盡入寡人囊中。”

盡入囊中?

君王一說到天下,梁瓊詩便也明瞭幾分君王的意思。西巡是真,大旱也是真,天命或許也是真,假的只是意圖。

君王此行為的不是蒼生。

“聖上如是,臣妾便理應同行了。”念著君王想借天災除了靖太子,梁瓊詩便開口請求同行。畢竟,她若是同去,除卻個人安危難定,便是無其它的弊處:一則,可消靖太子的戒心,二則,可鼓舞將士的軍心,三則,可安受災百姓的民心,四則,可定滿朝文武的臣心,“何必呢?”聽著瓊詩道了同行,許昭平說不出心底是喜還是悲,“此行艱險,若是傷了梓童,寡人許會得了天下也不歡欣。”

“嗯?”君王的‘不歡欣’三字落在梁瓊詩的耳中,便變得莫名的情深,“天下女眷何其多,許是瓊詩一命抵社稷,才能在聖上心底留下一隅之地。”

梁瓊詩示意君王把她放到地上,而後挽著君王的臂肘。

“一隅之地?”見梁瓊詩挽著自己的胳膊,許昭平輕笑著把梁瓊詩換到內側,浮雲臺的臺階四周沒有護欄,“若是瓊詩還想要一隅之地,寡人卻不知,這天下要擱在何處了。”

“有些事,只能嬴,不能輸。聖上切莫婦人之仁了。”隨著君王慢慢往上走了幾個臺階,梁瓊詩的額頭上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瞧著梁瓊詩額上有了汗珠,許昭平便駐足用袖子幫她拭了拭,“呵呵呵,時常聽人道寡人殘暴,卻頭回有人道寡人婦人之仁。”

“社稷為重。”梁瓊詩仰頭任著君王在她額上動作。

“可這天下也不是隻有社稷。”許昭平凝視了片刻梁瓊詩唇間的笑意,“瓊詩有沒有想過,做皇帝也會有厭煩的一天?”

“所以聖上不願再為天下所累?”梁瓊詩笑得淺淡,她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她卻還是想問。

“不,寡人不過是感嘆兩句罷了。”許昭平端詳著一臉雲淡風輕的梁瓊詩,低頭落下一個吻,“很多事邁過了那個門檻,便不能再邁回來。”

“聖上信命嗎?”梁瓊詩沒有躲開君王落下的吻,反而笑了,笑得暖暖的,暖得許昭平覺得方才發生的殺戮似乎都算不得什麼。

“信。”許昭平眯著眼,望了望梁瓊詩,又望了望遠處的山巒,低聲道。

“呵呵呵……”君王說完信命,梁瓊詩便隨即笑了笑,“瓊詩不信。”她記得好多算命的都說過天下本該是靖太子的。

“信與不信並沒什麼區別。”許昭平心中想了想多年前那術士算得這天下本就是她的,篤定道,“順勢,逆勢,都有其造化。”

“聖上這般說話,卻有幾分道學了。”梁瓊詩聞聲,又忍不住笑了笑,她問得隨意,君王卻答的較真了。

“許是站得高了,只能瞧見浮雲。但那未必是道學。”許昭平挽著梁瓊詩繼續往臺上走。

“嗯?”梁瓊詩一時有些分不清君王說的是浮雲臺,還是帝王位。

“浮雲之下,皆是蒼生。若想高枕無憂,必則四海皆服。”許昭平平淡無奇的語氣,讓梁瓊詩的腦中勾勒出一個御宇的天下的君王。

“不知四海歸心後,瓊詩可有一杯羹?”梁瓊詩緊了緊環著君王的臂肘的手,面上有幾分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