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皇后啞然道:“這許多少年郎,你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的?”
太平振振有詞:“我不嫁文弱書生,不嫁五姓高門;年紀太大的我也不嫁,太小的我也不嫁,比我大兩歲恰恰合適。我也不喜過分粗豪的武官,更不喜……唔,總之不能隨意嫁了。”
皇后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她戳戳太平的腦門,將那本冊子收回來,道:“你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太平輕輕嗯了一聲。
皇后斜睨她一眼:“那你挑中的那個人,他想要尚主麼?”
太平愣住了。
——那你挑中的那個人,他想要尚主麼?
這一世薛紹完全不認識她,因為她過去三年裡,一直都在隴右道和吐蕃人打打殺殺。而且據說她回到長安之後,還多了個凶神惡煞的名聲。所以薛紹他——想要尚主麼?
太平怔怔地看著皇后:“他、他……”他還不認識我呀。
皇后一見她這副表情,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戳戳太平的額頭,又搖頭嘆息道:“你啊,總是這般莽撞。要是那人不願意尚主,又或是出……我哪裡能將你輕易嫁給他?”
太平低下頭,喃喃道:“那可如何是好。”
皇后將冊子捲起來,輕輕敲了一下女兒的額頭:“要是你真看中了誰,不妨等過些日子,阿孃替你辦一場桃花宴,讓你二人見一見面罷。阿月,你當真一眼便相中了那人?”
太平搖搖頭。
——不是一眼,是整整一世。
她抱住皇后的胳膊,笑吟吟道:“那便多謝阿孃了。阿月保證,阿孃見到那人,心裡也會喜歡的。”
皇后斜睨她一眼:“那人當真這般好?”
太平點點頭,堅定道:“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子。”
☆、憶往昔,少年郎1
皇后說要辦一場宴席,那自然是水到渠成的。
請柬很快送到了長安城各國公、郡公、侯、高門大姓的府裡,但帖子上卻並未明說事由,只說是讓各家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們一齊赴宴。國公夫人們私下裡揣測,這回應該是皇后忽然心血來潮,想要給各家郎君娘子們做媒,所以才設下了這一場宴席。至於同樣跟來赴會的太平公主麼——
聽說公主已經挑好了駙馬,這次不過是來湊熱鬧的。
一時間長安城裡花團錦簇,花鈿釵環又賣得脫銷了。
三日之後,一場賞花宴再次設在了芙蓉園裡。這回的賞花宴與上次不同,赴宴的不是各家王妃,而是長安城裡年輕的郎君和娘子們。年長的夫人們和皇后一起,在園子裡闢了一處僻靜的亭子閒談,將大半的地方都讓了出來,給郎君娘子們盡情地折騰。
太平便是在這時走進芙蓉園的。
她今日戴了帷帽,還特意換上了表姐妹的舊衣服,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園子裡已經三三兩兩地站了好些人,娘子們大都三五成群地聚在桃花樹下,指著遠處的少年咯咯脆笑。太平今日是為了來找薛紹的,就沒有和她們湊在一堆,而是自己揀了個乾淨的地方待著,望著繽紛的桃花發呆。
昨天夜裡,蕭晊派人給她遞了個話,說是事兒辦不了。
原本她是想透過蕭晊去問問兵部,是否能將新安郡王之子在鄯州的事情抹去。畢竟他僅僅是在鄯州呆了半年,又很少表露身份,別人也只是隱約感覺到,那是個挺厲害的宗室子。但到底那人是哪一位宗室子,就無從探知了。
但是蕭晊卻對她說,這事兒辦不了,因為兵部侍郎即將任滿,將考評之事看得相當重要。別說是一位莫名其妙跑到鄯州去的宗室子,就連她太平公主留在鄯州的事情,也全都抹不掉。如果這位少年想要脫身,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八議,到聖人和天后面前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