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上直拍,“你說說,我們就出來這麼一會,她就等不及了,懷胎八個多月生出來的孩子會好嗎,菩薩,你開開眼吧,我張墨茹吃齋唸佛,你可千萬別跟我開玩笑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哇啦哇啦的哭,哭的憶祖愈加煩躁,他生氣的發火,“哭什麼哭,說不定孩子一點事都沒有,森兒,再開快一點!”
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嚇得行人潮水般往兩旁撲倒。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凌菲輕聲問:“我看是辰文來報的信,是不是和茯苓有關?”
滬森點頭,“茯苓的狀況也不太妙。”
“她怎麼了?”
滬森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一言不發。
待到家時,明光和瑾梅已經到了,孩子裹著小棉被躺在淑慧旁邊熟睡。
墨茹激動不已的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臉,還未開口,瑾梅鼓足勇氣道:“妹妹,淑慧給周家添了一位小姐。”
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從墨茹的眼角眉梢掠過,她怏怏的縮回手,“淑慧的身子有無感覺不適?找大夫來看過了嗎?”
傭人們低著頭站成一排。
“王媽!”墨茹叫道。
王媽的雙手在圍裙上搓著,她清楚墨茹的關心是做樣子給瑾梅看的,索性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太太,都怪我,我一時糊塗忘記給王大夫打電話了,我這就去打。”
瑾梅因淑慧生了個女兒,心裡甚覺過意不去,放低身段客套道:“不必了妹妹,不必勞煩去找大夫了,淑慧年輕底子好,你看她這不好好的嗎。”
淑慧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瞪大眼望著天花板,雙手齊整整的放在沾了血跡的背面上,屋子裡這麼多人,卻沒有歡天喜地,有的只是沉寂和失望。
瑾梅推推淑慧,“淑慧,你倒是說話啊。”
“媽,我累了,想休息會,你們都出去吧。”
“那成”,墨茹迫不及待的起身,“瑾梅姐,我們出去吧,別礙著淑慧和孩子休息。”
“但是”,畢竟淑慧是親生骨肉,瑾梅多少有些捨不得把她獨自冷落在屋裡,想了想,道:“妹妹,我留下來看守孩子。”
滬森道:“媽,你去歇著吧,我在這守著。”他開心的抱起那女孩,在孩子的臉上“吧”親了一口,“你們看,她長的像我。”
他這一舉動竟讓瑾梅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像你,這小嘴巴,小鼻子和你一模一樣”,墨茹應和道:“這囡囡不哭不鬧,倒乖的很,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木琉走上前,說了句甜膩的話,“太太,我先前接生過上百個孩子,沒見過小姐這般從胎裡帶著巧氣,一生下來就懂事溫順的,小姐膚白如雪,雙目聰慧,四肢柔韌,長大了定是位出水芙蓉似的大美人。”
墨茹道:“我已聽說了,多虧了有木琉姑娘你,回頭家裡設宴好好謝謝你。”
木琉笑道:“木琉受周家恩惠頗多,今日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只要少奶奶和小姐平安無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墨茹瞥了瞥懷抱新生兒愛不釋手的滬森,揮手道:“都散了吧,別老的少的全擱在這看西洋景。”
一群人跟在她身後往門口退,墨茹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對王媽交代,“去我的床頭櫃裡,把準備的金鎖項圈拿來給小姐。”
說完,頭也沒有回。
屋裡終於人跡散盡,瑾梅從滬森手中接過孩子,“姑爺,你剛從外面應酬到家,去換身舒適的衣服吧。”
滬森笑嘻嘻的說好,開心的很,在囡囡的臉上親了又親,依依不捨的進了裡間。
瑾梅望著他的背影,嘆道:“男戴金女戴銀,這墨茹妹妹無意置辦孫女的出生禮,她可是一心等著抱孫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