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也該走了,你們:慢饅談吧。”他取過照片,放進貼身口袋。“這我收著。”彎身親親她臉頰。
氣氛有些沉落。江曼光望著東堂光一的身影,說:“如果是那件事,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不必再說了。”
“我想向你道歉,那一天我不該說那些話。”
“你不必道歉,反正你說得也沒錯,我是變了,變得不會溫和地笑,自私又自我。”
“別這樣,曼光。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別再說了,楊耀。”她斷他的話。“不管你是不是那個意思,你說的都沒錯,都是事實。”她停一下,臉上突然浮出荒謬的神情,看著他。“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向你解釋什麼?”
“曼光,就不能回到以前嗎?”
江曼光沉默一會,才說:“你聽過時間能倒流嗎?”她伸長腿,忽然轉移話題。問:“你們今天是不是去了中城?”
楊耀愣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過了一會才點頭。
“我想也是。好看嗎?那些摩天大樓漂亮嗎?”
江曼光這種態度實在有些奇怪,雖然她的語氣神情都很平常。楊耀有些不解,難道她會在意?
他走過去。說:“你想知道什麼,你說,我都告訴你。……”
江曼光站起來,避開他的視線,說:“我什麼也不想知道。”以前跟楊照之間的關係立場,她是沒有資格干涉的。她深呼口氣,說:“那天很抱歉,對你發了脾氣。”
“沒關係,我不會在意。”
“哦。”她哦一聲,然後就不知該再說什麼。
她將手插進口袋,碰到了一些紙張銅板;她掏出來一看,是她今天在中國城吃了叉燒包、又買了一盒壽司,花剩下來的三塊五角二分。她看看那些錢,想起房間裡還有一張三仟塊的美金匯票。
她決定了,明天再去一次中國城,好好吃一頓豐盛的料理。
“媽?!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先通知我?”東堂光一漫不經心地開門走進客廳,將鑰匙丟在桌上。轉身卻看見他母親坐在沙發上時,嚇了一跳。
“剛到一會。”東堂裕子說。她穿著一套剪裁合宜的套裝,舉手投足充滿傳統日本女性的溫婉。“我打了幾次電話給你,都沒能聯絡到你。”
“呃,我最近比較忙。所以……”
“你不必解釋了,媽瞭解。”東堂裕子走過去,看看放在他身後櫃子上的一張照片,說:“這照片照得好奇怪。是你的朋友?”照片中江曼光上下兩端窄小中間膨脹的大頭,像極了凸透鏡映出來的效果。
“啊,那個只是照著好玩。”東堂光一連忙解釋。
東堂裕子沒追問,走回沙發,說:“光一,你應該知道媽為什麼來的吧?”
東堂光一跟著坐在他母親面前,卻答非所問,說:“爸還好吧?還是那麼忙嗎?”
“你爸爸很好,你不必擔心。倒是你,你一個人住在這裡讓我們很擔心。回去吧,光一。”
東堂光一沉默不語。東堂裕子放輕聲音,聲音裡有一種母親的焦慮。
“你已經很久沒回去了,你爸爸跟我都很希望你能回去,一家能團圓在一……”
“那你就跟爸過來啊,像以前一樣。以前我們一家三口不是在紐約過得好好的?”
“不行呀,你爸爸是東堂家的長子,他對東堂家有責任。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能自己替自己做決定,都要扯到家族?”東堂光一說得有些氣憤,音訓不禁提高。他母親默不作聲,等他冷靜下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對你吼。”過一會,他低頭道歉。
東堂裕子拍拍他,臉上有做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