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掛心。
“媽明白。我知道你對那個家有些地方不能接受,但那畢竟還是你的家。光一,回去吧。媽不希望你一個人再待在這裡。只要忍耐一些,我想應該沒問題的,媽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怎麼可能。”東堂光一搖頭。“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那個硬梆梆的家水上不服。對我來說,那根本不是家,而是束縛。”
“但你不能永遠不回去啊,你到底是東堂家的長孫。”東堂裕子拚命想說服。“雖然你祖父一直沒表示什麼,但我知道,他心裡一直很在意,畢竟你是東堂家的繼承人。”
“什麼繼承人?那老頭只是想塑造一個沒有思想主見的傀儡罷了。什麼家訓、什麼庭規,他的所作所為根本只是為了束縛而束縛。我走了,他還有玩弄的物件,應該不會無聊才對。晴海那個笨蛋,我真替他覺得可憐。”
“晴海是很認真跟著你祖父學習的,你別這麼說。”
“有了,媽,你就跟爸一起回來紐約吧。公司的事就交給叔叔他們去管理,我們一家人重新過以前那種自在快樂的生活。”
“不行,你爸爸他放不下身為長子的責任,否則他當初就不會回去了。”東堂裕子說:“光一,跟媽媽回去。新年就快到,你爸爸很希望能看到你,一家人熱熱鬧鬧過新年。”
“再說吧。”東堂光一不置可否。
“光一一一…”你別再勸我了,媽。“他制止想要再開口的母親。起身說:”你搭了十多小時的飛機過來,應該已經很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去幫你放熱水。“
“光——”東堂裕子又叫了一聲,多少有些無可奈何。
她知道她說不動兒子改變心意,隨她回去。在紐約自由奔放的環境下長大的他,無法忍受東堂家規範嚴厲、條條束縛的禁忌;也無法接受那些不合道理的要求,無法扭曲自己的意志默默順服,但他畢竟是東堂家的繼承人……想到此,她不由得憂慮地嘆了一聲。
黃昏時,站在布魯克林大橋上,由布魯克林的方向朝曼哈頓走,太陽會從自由女神的身後沉沒人海中,盞盞的燈火點燃了曼哈頓的夜色。猶帶淡紫色的天空與昏黃暮色,常常引人勾起思念的情愁。異鄉的黃昏多風。
“多美麗的世界……”江曼光喃喃自語著。這樣的景色教人看了心底有點痛。不管到了哪裡,思念永遠在黃昏的那頭,而她在這一頭,飄飄蕩蕩,望眼欲穿。
西碧兒看她一眼,顯得安靜。看到這樣的景色,她不再那麼感動或傷感了,或許偶爾會有一點愁,但都會沉澱的。
“我拿到那個角色了。”平淡的語氣說:“演男主角所愛的女人,幫他度過低潮、克服難關,最後還為他犧牲了生命。戲分不多,但角色很討好。”
“恭喜你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江曼光側過臉,面對著殘黃的暮色,微微一笑。那個周未,西碧兒果然沒有回公寓,賭出了她的一切。
“謝謝。”在餘暉的照耀下,西碧兒如琥珀的淡棕色臉龐,映出水晶的光澤。“你知道嗎,曼光,你能瞭解我很高興。我希望成功,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成功。”
“我知道。”
每個人都在追求一些什麼吧,雖然所有的追求都是飛蛾撲火,都是一種祭奠的儀式。在追求的同時,也出賣了一些什麼。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吧?”她看看時間。和比爾他們約好了在洛克斐勒中心廣場碰面。廣場中央的聖誕樹點燈儀式在七點半開始。
等候地鐵時,西碧兒說:“唉,曼光,我可以問嗎?你是不是跟楊耀吵架了?”
“你怎麼會這麼問?”
“我覺得你們之間怪怪的。還有,你怎麼跟東堂變得那麼好?那小子很壞的,你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