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賞識。”關卓凡恭恭敬敬地回答。
禮部大堂?曹毓英目光一跳,頓時想起來了。他在桌上一拍,笑道:“好,好,原來你就是那個痛罵龔半倫的武官!難怪我覺著你的名字有些耳熟。”
這件事,在京城裡很是轟動,曹毓英他們在熱河自然也有所風聞。軍機章京都是讀書人的底子,以書生意氣,都覺得這件事做得痛快淋漓,沒想到原來就是面前的這個千總。曹毓英頓時對關卓凡刮目相看,問道:“寶大人可還有什麼話讓你帶來?”
“倒沒有,”關卓凡答道,指了指那個放在桌上的大封袋,“只要東西送到,卑職就算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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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書房,倒出封袋內的東西,先把那些紅封包放在一旁不管,取出三張信箋,略略一掃,便轉身開啟身後的櫃子,從底下取出一張薄紙板來。這張薄紙板,與一張信箋的大小分毫不差,稀奇的是,上面還挖空了許多小方格子。
這個叫“套格”,是曹毓英與京中通訊來往的秘密工具。他將薄板往信箋上一放,那些小格子裡顯出的字,就有了全新的意思,再將這些字一個個抄錄下來,就變成新的一封信。
他將這封新的信讀了兩遍,默默思量了一會,便就著燭火把信燒了。直到紙灰燃盡,才站起身,走進客廳。
“逸軒,讓你久等了。”曹毓英的語氣變得十分親熱,與最初大不相同。
現在是逸軒了,關卓凡心想,這是個好兆頭。他就知道,寶洌У哪欠廡瘧賾洩毆幀��赴倮鐧娜盟�獻潘屠矗�蔥綽�巳�篤�匣埃�揮姓庋�牡覽懟K��床虜猓�胖幸歡ㄓ行磯喟滌錚�姑幌氳剿�怯玫氖恰疤贅瘛閉庵職旆ā�
“你今天來這裡的事,不必對別人提起。”
“是。”
“不知你的防區,是在哪裡?”
“我的馬隊是劃在如意洲,已經紮了營。”
“聽說你的馬隊,練得很好。”曹毓英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說,“國家多事之秋,拱衛行宮的重任,都在你們肩上。萬萬用心去做,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都是冠冕堂皇的官話,然而在關卓凡聽來,似乎句句都語帶雙關,別有深意。
曹毓英心裡,自然有他的想法。熱河的禁軍,都掌握在肅順載垣和端華手裡,現在文祥和寶洌�嫠�屠湊庖恢П��媸翹焐系糲呂吹謀Ρ礎V皇槍刈糠蔡�暱幔�茇褂⒌P乃�恢�嶂兀��鍪裁寸⒙├矗�虼說諞淮渭�媯�悴豢細��檔錳�唷�
“逸軒,你少年英發,文大人和寶大人,都寄望於你。”曹毓英微笑著鼓勵他,“你盡心當差就是,再有什麼事,我讓聽差曹平來找你。”
關卓凡點頭稱是,心想:我當然是他們埋下的釘子,可比起這位曹大人來,就只能算是小釘見大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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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下來,關卓凡無奈地發現,想找蔡爾佳和阿爾哈圖,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皇帝北狩熱河,戎馬倉皇,隨駕的部隊番號繁多,即使是同一番號的部隊,防區也甚為雜亂,一時不能打聽明白。只得吩咐給圖林,讓他慢慢地找,而心裡對執掌熱河防務的鄭親王端華一班人的軍事才能,不免有所鄙薄。
拱衛行宮,單靠胡亂堆積人數,有什麼用?他心想,勝保對端華的評價,果然一陣見血:此人是個糊塗蛋。
熱河行宮的設定,甚為奇特,與京城中的皇宮大不相同。
這裡是專為皇帝避暑所建,偶爾也會作為皇帝接見塞外蒙古王公的場所。行宮周圍二十里之內,都無百姓人家,因此戒衛的難度不高。平日裡站班排哨,都是步兵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