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同意見的,到了最後,事實證明,都是他對。
慢慢兒的,大夥兒開始對這個形容古怪的小個子服氣了。
有時候,下值之後,能夠看到大村參謀穿著寬大的和服,在軍營一隅,緩緩踱步。碰到同僚,面帶微笑,點頭致意;碰到級別更高的軍官,退在一旁,鞠躬為禮。不過,至始至終,他不會主動和任何人說一句話。
後勤參謀沒幹多久,大村益次郎就調崗了:從“後勤室”調到“作戰室”,出任作戰參謀。
這位貌不驚人的新參謀,很快就在“作戰室”內引起了震動。凡“兵棋推演”和“實兵對抗演習”,大村益次郎如果不在“導演部”,而是參與對抗,那麼,他所在的那一方,不論“紅軍”、“藍軍”,幾乎都是勝利的一方。
人人側目。
有人心裡面嘀咕:就是運氣好吧?真這麼能打,怎麼做了俺們的俘虜?
不過,施羅德不這麼看。
聖母皇太后天津閱兵的時候,施羅德找到關卓凡,說道:“總司令,大村先生是一位偉大的軍事天才,如果做參謀工作的話,至少應該任命他做副參謀長;甚至,他為正,我為副,也是完全合理的。”
私下底,施羅德和關卓凡說話,依然保持著在美國時候的習慣,稱關卓凡為“總司令”。
關卓凡微笑著搖了搖頭。
施羅德有點著急了,說道:“總司令,我是真誠的!還有,我不相信,以你的眼光,看不出大村的能力?”
頓了一頓,說道:“我想知道,總司令,你對大村,到底有什麼打算?”
關卓凡平靜地說道:“沃納,你問錯人了——你應該問問大村:他對自己,到底有什麼打算?”
*(未完待續。)
第四十七章 歸化
施羅德愣了一愣,不說話了。
東西方思維模式雖然有所差異,但是,他還是聽明白了關卓凡的意思。
不明白的,反倒是大村益次郎這個東方人。
一天,下值之後,換上了和服的大村益次郎,正像往常一樣,慢慢地踱著步,施羅德突然冒了出來:“大村,一起走走?”
大村益次郎自然沒有異議。
一邊走,一邊聊。
聊著聊著,似乎是很不經意的,施羅德把關卓凡的那個問題拋了出來:“大村,你對自己,到底有什麼打算?”
當然,施羅德沒有說:“這是親王殿下的問題。”
大村益次郎張了張嘴,不曉得說什麼好:這是我打算得來的麼?
施羅德看見他一副詫異的樣子,心中不由暗歎,淡淡一笑,停下了腳步。
“大村,你看,多麼美麗的夕陽!如果我是你,我會盼望,每天都能看到這麼美好的景色。”
說完,掉頭而去。
大村益次郎一個人留在原地,愕然不置。
施羅德高大的背影消失了,大村益次郎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轉過身,抬起頭。
西天殘陽如血,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突然,猶如電掣雷轟,大村益次郎明白了施羅德的意思。
他渾身顫抖起來。
夕照鎏金,他的臉色卻慘白如紙。
當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間內,大村益次郎長時間地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交疊撫地,頭抵手背,背脊不斷抽動。
他淚流滿面,但是,不敢讓任何人聽到自己的哭聲。
第二天,大村益次郎呈文軍團參謀長,請參謀長代為上稟“軍事委員會”。由軍團出面,向朝廷提出申請,準他歸化天朝。
同時,請求准許他將妻兒自日本接來中國。
大村益次郎原名村田良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