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霄依然緊皺著雙眉,緊閉著雙唇。
不該說的話,他到是一句都不會說,即便已經昏迷。
可是為什麼倒下的時候,他會喊出“寧夏”的名字?
寧夏輕輕壓住他的眉,撫平。
“如果我們誰都沒有變,該有多好……”寧夏吸了吸鼻子,好象最近似乎特別容易哭。
“如果我們都是老百姓,安心呆在契沙軍中,該有多好……”她握緊了他的手,取下了自己大拇指上的板戒,戴到他的小指上。
然後,她對他說了一夜的話,回憶起他們的過去,從剛見面到進入契沙軍中,從小球崇拜烈將軍,到他對她說,要拋棄一切帶她離開……
如果當年她選擇了他,那麼是不是現在也不會讓所有人都痛苦了?
可是沒有如果,傷害造成了就無法彌補了。
說著說著,她也乏了,然後趴著床沿睡倒在他手邊。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胳膊枕了一夜,酸得發了麻。
寧夏撐起腦袋,看見莫凌霄醒了正看著她。
他似乎沒料到她這個時候會醒,尷尬地轉過視線,說:“你怎麼睡這裡?”
她發現他們的手竟還握在一起,看了他一眼,便鬆開,坦然地微笑,“謝謝你。”
他的臉微微有些紅,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緣故。他收回手,忽然瞳孔放大了一下,呆呆地望著小指上銀色的戒指。
他到現在還能清晰地記起,當時他如何從懷裡拿出這枚戒指,拉過寧夏的左手,把戒指戴進她的拇指……
他說:“拇指上帶著扳戒,可以防止被箭劃傷。”
這份溫熱,就像母親的手。
那時候他還說:“我放著也沒用,就當借你的,等沒用了,再還我。”
那隻銀白色的戒指,很寬,粗看之下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但仔細觀察,會發現上面的雕花別緻而精細。儘管隨著歲月的變遷,表面被輕微磨損,不再光亮。
……
現在,是沒用了吧,是該物歸原主了吧。
從小指上拿下戒指放在掌中,看著,就覺得快窒息了……他曾以為自己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了……
可是為什麼,會那麼難過,比她說討厭,厭惡他的時候,還要難過……
強露出一抹微笑,他說:“是啊,你已經用不著它了。”
寧夏看著他,輕聲說:“凌霄,我懷孕了。”
他的手一抖,戒指竟然從他的手中劃落,掉到被子上,然後又滾到地上,滾了一圈,又繞回來,停在寧夏腳邊。
寧夏慢慢彎下腰,揀起戒指,說:“是阿木圖的孩子。”
她把戒指重新放回他手中的時候,他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了愣了愣,微笑道:“或許,你拿我去威脅契沙,會更有效。”
作者有話要說:懷孕的問題我想了很久;為了下文更精彩(順便可能會更虐。。。);於是我覺得還是讓她懷著吧
借用魯迅先生對〃悲劇〃寫的定義
殘忍;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活生生撕碎在別人面前,還讓他去揀起來,笑著說,你幹得好!
另外本文漸如高潮;高潮過後會有個小起伏然後收尾;不會拖太長,太長了就拖沓了
不喜歡圖的也別因為寧夏懷孕就不看了;自誇一句,精彩的還在後面~
死路
他的手很燙,燒還沒退。他握得很緊,她的指骨都被捏到了一塊,像要斷了一般。
她看著他,他也這樣看著她,然後,慢慢鬆手。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便是這樣互相打量,互相算計。男人和女人的算計,一旦融進了感情成本,便再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