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和賀穆蘭齊齊都朝著蓋吳看去。蓋吳原本不知道該不該說,被陳節這麼一嚷,只能不確定的開口。
“家父生前似乎提過,有一面天台軍的天王旗曾經給了平原公。”蓋吳從懷裡掏出一面小旗,這旗幟賀穆蘭在沒穿越前也有一面,是後世的蓋吳所贈,持此旗者可以得到盧水胡人的友誼,一共只有三面。
“若赫連公真的前往秦州,說不定是要去杏城……”
賀穆蘭和赫連止水都沒想過事情會如此容易,赫連止水更是錯愕道:“此事當真?可家父從未說過……”
“赫連公曾經僱過我們天台軍,截斷廢太子的後路。事後赫連昌被立為太子,和家父歃血為盟,議定只要赫連昌在位一天,絕不派一兵一卒進入杏城,由於赫連公是中間牽線之人,所以我父親便給了他那面天王旗作為信物。”
蓋吳將自己的旗子遞給赫連止水看:“請君看看這枚小印,這是赫連公當年給我們的信物。”
他的那面天王旗下墜著一枚小墜,是個狼頭的形狀。
盧水胡人的圖騰是狗,而非狼,匈奴人和高車人則是狼頭。
赫連止水一看那枚狼頭印章就已經信了一半,再看印章下面刻著的“平原公定”,立刻愴然涕下。
“是家父的印鑑!我小時候見過這枚印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就連賀穆蘭都難以置信自己的好運,惹不住嗟嘆一番。
若是她當初沒有收容蓋吳為徒,這一幫盧水胡人還在四處遊蕩打工,她也就不可能發現在平城發生的那些陰謀,也許自己也死於盧水胡人的刺殺之下。
如今盧水胡人的存在堅定了拓跋燾土改的信念,而盧水胡人也願意前往秦州尋找赫連定,可以說已經承認了魏國的統治。拓跋燾對於歸順自己順從自己的胡族通常是採取安撫和為魏國所用的態度的,所以盧水胡人截然迥異於前世的道路已經可以想象到了。
按照盧水胡人從商代開始一直作為僱傭兵存在的價值來看,盧水胡人很可能成為高車人以外的第二支“募軍”,雖然不可能成為軍戶,但募軍是有軍餉和戰利品配給的,比做苦役和炮灰的雜胡不知道好出多少倍。
如今最頭疼的問題竟也迎刃而解。若按蓋吳的說法,赫連定很可能帶著殘兵隱匿行蹤,偷偷去杏城尋找盧水胡人的幫助。
盧水胡人對朋友忠誠,寧願死也不會出賣朋友。若沒有蓋吳的幫助,他們這些外人可能根本找不到赫連定的藏身之處,更別說得到赫連定的信任和他們返回魏國了。
“若蓋郎能救出我的父親,我赫連止水甘願為奴受你驅使!”赫連止水當即翻身下馬,朝著蓋吳就地跪拜。
赫連止水是赫連勃勃的孫子,如今夏地赫連定的唯一之子,蓋吳哪裡敢受他的大禮,也跟著下馬跪拜還禮,惶恐了起來。
“這是師父的任務,就是我的事情。更何況赫連公既然得了天王旗,便是盧水胡人的朋友,於情於理我們都義不容辭。只是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並不敢肯定,若是赫連公並非前往杏城尋求我們的幫助,我的貿然臆測就有可能耽誤了營救赫連公的時間,所以我一直不敢開口說起此事。”
蓋吳說的也是正理,所謂救人如救火,一刻都不能耽擱。若是他猜錯了,赫連定純粹是被羌人驅趕到那個方向,說不定就因為他們的猜測失誤而死在哪個地方。
“不,我相信家父應該是去了杏城。杏城一直是盧水胡的地盤,莫說羌人,就連我們匈奴人都未曾踏足過。羌人顧忌盧水胡人的態度,應當不會進入杏城搜查。”
赫連止水頓了頓,臉色又是一變:“就怕他們明裡沒有探查,私下已經派了人去暗查了。我們得儘快!”
賀穆蘭看了看身後一千羽林軍,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