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冰涼,越王是來了,可是他遇到了風暴,被風暴摧毀了,不僅救不了白虎寨,更佔領不了夷洲,甚至他的生死都懸於一線。
“天意,天意啊——”嚴飛燕忽然張開雙臂,仰面長嘯:“老天,你開眼啊,我能在死之前,看到仇人遭了天譴,死而無憾啊,死而無憾啊……”
嚴飛燕狀若瘋狂,哭一陣,笑一陣,直到軟倒在地。
柏曖欲哭無淚,她爬上了一塊高大的礁石頂部,手搭涼棚,極力在大海上搜尋著,希望還能看到有船隊的影子,可是看到了只有一片片船的殘骸,偶爾還能看到屍體,就是沒有完整的戰船。
柏曖絕望了,她身子軟了軟,坐倒在礁石上,搖搖欲墜。木知秋雖然恨她,可是看她這個樣子,又不忍看著她掉下來摔死,便爬上礁石,費力的想將她抱下來。柏曖抱著礁石不放手,口中喃喃自語:“看,看有沒有船……”
“有船板,你要不,我再給你撿兩塊來?”木知秋沒好氣的說道。
“戰船……越王的戰船……”柏曖放聲大哭:“你快看啊,越王的戰船……”
“屁的戰船……”木知秋罵了一聲,語音卻嘎然而止,她怔怔的看著海面,一手鬆開了柏曖,搭在眉上看了片刻,忽然狂喜的拍著柏曖的肩膀:“芳卿,芳卿,你快看,是戰船”
柏曖無神的坐著,充耳未聞,木知秋用力的拍打也不起作用,她雙目垂淚,呆呆的直著藍色的海水。木知秋急了,用力的掐了她一下,她才吃痛的醒悟了些。
“快看,真是戰船”木知秋興奮的跳著,一手指著海面。
柏曖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她一躍而起,向無邊無際的海面看去。
海面上,一艘樓船剛剛露出了船身,風帆被海風扯得滿滿的,迎風破浪,越來越近,身後的海面上,無數的帆影如同雨後的春筍,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了頭。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是戰船”柏曖忍不住的笑了一聲,緊接著又大笑起來,“是戰船,是越王的戰船,除了有老天保佑的越王,沒有誰能躲過這樣的風暴。”
嚴飛燕也站了起來,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戰船,呆若木雞,悲喜交加。短短的一夜,她經歷了希望、絕望、狂喜,如今又回到了原點,連風暴都無奈孫紹何,那她還有機會嗎?
“嚴寨主怎麼還單身啊,難道又老又醜的老頭都不要你?”孫紹看到魂不守舍的嚴飛燕時,第一句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嚴飛燕愣了片刻,這才想起那個在東冶城孫紹對她的詛咒,頓時氣得黑臉發紫,嘴唇直哆嗦。
“哈哈哈……”孫紹大笑,對柏曖招了招手,柏曖連忙趕上前去,躬身施禮:“拜見大王。”
“嗯,當初便覺得你是個人才,果然沒看走眼。”孫紹示意柏曖起身:“你家人已經脫了奴籍,你弟弟在朱崖的道學院跟隨趙祭酒讀書,你母親過得也好,可惜你父親兩個月前剛剛過世,沒來得及通知你。”
柏曖感激莫名,再次拜謝。
“你先休息半年,然後再決定是繼續做事,還是回家。”孫紹擺擺手,他身後的關朝走上來,就要引柏曖下去休息。在夷洲的時候,關朝是和柏曖單線聯絡的老相識。柏曖猶豫了片刻,再次施禮:
“大王,臣……請求參戰,臣對此地地形熟悉,對夷人的風俗也瞭解,能助大王一臂之力。”
孫紹眉毛一挑,笑了:“好啊,求之不得。你先去休息,待會兒我會讓人請你來議事。”
“喏。”柏曖如男子一般的抱拳,轉身就走。在經過孫尚香面前的時候,孫尚香伸出手臂攔住了她,打量了她一番,友善的笑道:“好樣的,給我們女人長了臉。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著我?”
“將軍是?”柏曖一面行禮,一面好奇聽打量著孫尚香,很快就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