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正因為他一無所有,才有可能招降。”虞翻笑道:“他是個海盜,卻要人稱呼他為將軍,可見是有官癮的,他的先祖曾經是馬伏波的部下,現在他做孫伏波的部下,也不算辱沒了他。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那就說明他對將軍的怨恨太重,更不能留著他了。收服了他,那些逃掉的海盜就會聞風喪膽,遲早會來歸附,殺了他,也可以震懾他們,讓他們不敢來觸將軍的黴頭,這樣南海才能長治久安啊。”
孫紹猶豫了一下,覺得也有道理。他瞟了虞翻一眼,心領神會:“那就請先生去說服他吧。”
虞翻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崔謙獻出了海圖,卻沒有立刻離開。他十分猶豫,要他投降孫紹,好象比較困難,孫紹把他從一個海盜之王變成了喪家犬,他對孫紹是恨之入骨,不殺他是沒實力,要投降他更不可能了。可是不投降,事情好象更不好辦,他在南海為惡多年,仗勢欺人的事情沒少幹,不僅百姓吃過他的苦頭,而且其他海盜也被他欺負得不輕。現在他沒實力了,自然要被人欺負,虎落平陽被狗欺,沒毛的鳳凰不如雞,這個道理他懂,從這裡走出去容易,可是要想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可就難了。再說了,就算海盜們不找他,士家也不能放過他啊,他手裡握著那麼多士家的陰私,士家能饒過他?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投降孫紹比較好,只是張不開這個嘴。
就在他為難的時候,虞翻來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用說得太明白,崔謙接受了虞翻的建議,向孫紹投降。孫紹接受了他,允了他一個校尉,統領兩千降卒,同時從戰利品中撥了二十艘鬥艦給他。他的那艘樓船已經被越海打爛了,根本不能用,再說了,就是能用,他現在也沒資格坐。
此時的崔謙已經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南海海盜之王,他雖然不憤,可是還是向孫紹表了忠心,一出門,還沒來得及抬頭吐口悶氣,迎面就被蘇粗腿撞到了。蘇粗腿惱他當著眾人的面揭他的老底,怎麼肯放過這個機會,當時就陰陽怪氣的笑道:
“喲,這不是南海的大英雄嗎?怎麼,來向孫伏波下戰書?”
崔謙很委屈,可是又沒有辦法,形勢逼人,這就是事實。好在很快他就得到了幾個有所安慰的訊息,打撈戰場的人發現了崔文和崔武,崔武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崔文好一點,斷了一條腿,外加喝了一肚子海水,好在命還在。兩人經過醫匠搶救,總算無恙。得知崔謙向孫紹投降,三人相對嘆息。
步騭得到訊息大喜,迅速帶著輜重船和五千步卒趕了過來,一看到被擒計程車幹和桓氏兄弟,一向城府很深的他也樂得綻開了笑容。他和孫紹說,交阯的水師已經被擒,士燮手上沒有什麼實力了,不需要孫紹興師動眾,他和衛旌去就可以了。商船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需要立刻護送出海,請孫紹護著他們經由朱崖南行,直奔日南。
孫紹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再去分他的功勞,也沒有多說什麼,自己護著商船回到徐聞,休整了幾天之後,再度起航。這次不需要經由交阯了,直接沿著朱崖的西海岸向南就可以,路程省了不少。商人們有驚無險的跑了一趟,雖然耽擱了時間,可是孫紹一舉平定了崔謙這夥最牛的海盜,南海總算是太平了,雖然還有些小夥的海盜出沒,但是這樣的力量在水師面前是不堪一擊的,可以忽略不計。
在朱崖西南角的昌化港最後一次補充了淡水之後,船隊離開海岸,駛向茫茫大海,從這裡駛向日南郡有一千五百里,藉著漸起的西北風,船隊要走二十天才能到達目的地,加上從徐聞到昌化港的時間,總路程需要三十天到三十五天,比起繞道交阯、九真要節省近一個月的時間。以前之所以不從這裡走,一方面是有崔謙霸佔了朱崖,另一方面是商人們也沒有在海中定位的能力。雖然有一些經驗豐富的老水手能夠根據天空的星星定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