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夥長忽然發現那群女子轉身朝戌堡方向走去。
“不好,有詐……”夥長猛然醒悟過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覺得腹中一陣絞痛,一股熱血向喉嚨湧來。
“哇!”一股血箭噴射而出,染紅了水面,“哇!”又是一大口血,夥長吐血不止,其他的幾個人也是如此。沒多久夥長便覺得瞬間手臂痠麻,身體便向水下沉去。
“點火……報……警……”夥長從牙關裡擠出這兩個字後,便沉入了河底,在他之前老火和五名士卒已先一步沉屍黃河了。
黃河兩岸十六座戌堡一夜間全部啞火,天德水師載著孟明的三個營突然出現在豐安城南。讓孟明有些不解的是豐安城百姓異常淡定。危機演習還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豐安百姓已經提早進入了戰時狀態。
豐安城附近只有豐安、旌旗兩個營,人數剛剛一千冒頭。孟明的三個營是天德軍主力,一個營一千五百人。三個營本來都是馬軍,但是為了方便攻城,同時也是為了方便乘船,馬軍臨時都改成了步軍。
孟明親自督戰,三個營輪番上陣,攻城一日,到黃昏豐安城安然無恙,孟明卻損失了近千人。入夜之後,旌旗營在豐安營及虎營、豹營等留守部隊的配合下,對屯紮在河邊的孟明三營進行反擊。只用一個時辰就將孟明的大部人馬趕進了黃河。豐州民軍全程隨軍作戰,押解俘虜,運傷員,搬運軍械糧草,打掃戰場。
孟明逃到了船上,向督軍馮清風抱怨道:“這哪是打仗,這根本就是拿腦袋往石頭上撞。”馮清風苦笑了聲沒有說話,偷襲豐安是王峰定的計策,天德軍諸將一片叫好聲,反對者只有孟明一人。
孟明看的很清楚,使用瞞天過海之計,是可以出其不意地讓天德軍主力出現在豐安城下,可然後呢?豐安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當年董八成率八千河東軍也未曾攻破,區區三千天德軍憑什麼破城?
但是這些話王峰聽不進去,他現在急需一場大勝利來鞏固自己來之不光彩的地位。孟明是所有天德軍將領中他最信得過的,所率的三個營也是天德軍中除牙軍以外最精銳的。王峰心裡很清楚天德軍是經不起異常持久戰的,黃瓜打鑼只能是一錘子買賣。
孟明發了一通脾氣,冷靜了一點,馮清風趁機說道:“事已至此,光發牢騷又有什麼用,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妻兒著想吧。”聽了這話,孟明重重地嘆了聲,無奈地低下了頭。髮妻王氏死於變亂後,經王奔牽線搭橋,孟明續娶中受降城大戶侯氏之女為妻,婚後夫妻恩愛,不久侯氏便身懷有孕,此時正在家中養胎。
王峰定計伐楊之後,以照顧前線將士家眷為由,將出徵將士的父母妻小全部接入牙城居住,名為保護,實則是扣為人質。馮清風的話說到孟明的心坎上了,此次若大敗而歸,以王峰的脾氣他會饒的過自己嗎?孟明想到了樓圓兒之死,心中寒意更盛,他自己的母親尚且能下的去手,又遑論他人?
“打不下豐安就打王默山的煤礦吧,好歹也算有個交代。”馮清風給孟明出主意。孟明吐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因為天德水軍的封鎖,警一營孤懸在外。作為警備營,警一營只有五百人,這其中還有近百人駐屯在豐安城內,在河南只有四百餘人,分散在大小數十個軍寨、戌堡中。豐安一礦除了數十人的監工衛隊,幾乎沒有任何防禦力量。
孟明率三營殘軍近千人長途奔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了一礦外。此時的一礦經過近一年的不斷建設,佔地上千畝,礦工千餘人。出產的煤透過水旱兩路運銷關內外數十州縣。
孟明把一切可能都考慮在內了,獨獨忘了礦裡的工幫。工幫是楊昊在奪取梅山礦時創立的,一方面它是帶有濃厚官方背景的工人自治組織,另一方面它又是一個準軍事組織。工幫仿照西寧軍營的建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