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賢妮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說到:“先生之言令賢妮茅舍頓開!古人之意,本是要訓誡這世間男子,求妻當以品德為上。只是到如今,這首詩卻淪落為登徒浪子的口頭禪了,哎,古人本意,又有誰能記得呢?”
秦小官見舒賢妮已然釋懷,又感激她初冬時節的送衣之恩,便繼續說到:“夫人亦不必感嘆,如今這浮華世界,衣食豐足後,便會‘飽暖思淫慾’。而如今這富貴之人大多如此,也並非只金老爺一人,所以夫人亦不必介懷。‘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文王畢竟是聖賢之人,求妻之法竟然是講究心誠則靈,連睡覺時也在反思自己的德行,企求一個真正的窈窕淑女;而如今之男子,窈窕只在表面而已,哪還問其德行!這,也只是世道如此罷了!”
舒賢妮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到:“是啊!先生說得對,這都是如今的風氣而已,也不是誰的一人之錯。先生之言讓賢妮受教了,只是賢妮還想問先生一個問題:若讓先生來選擇妻子,不知先生是要效仿古人呢,還是與今世男子同流合汙呢?”
“這……”
秦小官正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亦不用再違心回答這個問題了,因為舒賢妮問完了問題便轉身離開了亭子,只留下了空自餘嘆的秦小官,繼續思索這個用意至深的問題。
第二卷 俏書生 佳人逗風流 第三十三章 偷風情 鞦韆晃悠悠
秦小官心懷悵然地回到書香齋時,金盆仍然在用心地練著字。
書房中的火爐裡,火炭燃得通紅通紅,映得這金盆小子的臉蛋上的表情專注而摯熱。
不知為何,秦小官竟然對這小子有了一絲歉意。因為似金盆這般繼續苦練下去,也許練成一個書法名家倒還是大有可能,但是要練成使刀高手,那是想也別想。雖說這也是為他好,但是秦小官覺得自己如此欺騙一個小孩子,總是覺得心下歉然。
金盆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先生在想著什麼,抬頭說到:“先生!我已經將剛才唸的這首《關雎》抄錄了下來,你看看,寫得怎麼樣!”
秦小官接過金盆的字搞,微笑著點頭說到:“恩,還不錯!已經頗得先生的幾分火候!不過還需要繼續用功練習。好好的堅持下去,先生相信你一定會大有所成的!”
金盆望著秦小官,若有所思地問秦小官道:“先生,我剛才寫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先生!”
秦小官心想,你老孃有問題請教,你也有問題,還真是母子天性呢,便說到:“說吧,我倒要聽聽,你這小子有什麼高深的問題?”
金盆煞有其事地說到:“我覺得這詩句上面說得不太對!”
秦小官啞然失笑地看著金盆,心想你這個問題倒還真有點高深,但是看金盆這認真的樣子,好像不是在開玩笑,便笑著說到:“好啊!你倒說說這上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金盆認真地說到:“這上面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麼,我爹他一共‘逑’了七個淑女,那不是個大大的君子了?那先生呢,沒有‘逑’到淑女,那便不是君子了?哼,這說法可就不對了,金盆覺得先生可比我爹更君子哩!”
聽得金盆的話,秦小官心頭真是百般滋味,他不禁暗想,自己和金山,究竟哪個更君子?金山靠的是財富來取得美女;而秦小官,卻是靠才智和樣貌。雖然秦小官深知和自己歡好的女子都是出於自願,但是,卻總有偷偷摸摸之嫌,似乎還真不如金山明媒正娶來的光明正大。也許,自己還真不如金山君子一點!
“先生——”
金盆見秦小官沉默不語,不禁出言提醒他。
“哦!”秦小官回過神來說到,“先生是在想該如何給你解釋!看一個人是否君子,不是說他‘逑’的淑女的多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