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已被大火燒燬,但依稀可以認出正是當日皇后簪在髮髻上的珠釵。
“祐樘!”紫玥忍不住落下淚,低聲哀求道,“我求求你,別再這麼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朱祐樘伸手輕輕摩挲著一枚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的戒指,聲音嘶啞:“到了今日,我才相信嫿嫿是真的不在了。”
紫玥輕撫著他瘦削憔悴的臉龐,哽咽道:“聽德全說你整整一日一夜滴水未進,這樣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住?我讓人準備些膳食,你好歹吃幾口,好不好?”
朱祐樘神色哀傷,幽深的雙眸充滿痛苦與絕望,沉默半晌,忽說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好!”紫玥心中暗喜,自從他身邊有了張嫿之後,他對她少了幾分兒時的親密,更不願讓她走進他的內心,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敞開心扉要求她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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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巍峨莊嚴的奉先殿一夜之間化為灰燼,只餘幾根焦黑的房梁和堆得似小山般高的殘磚碎瓦,眼前滿目瘡痍,可以想象當日火勢的慘烈。
朱祐樘立在廢墟前,神色痛楚,雙目通紅,夕陽的餘輝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紫玥默默地陪在他身邊,望著他孤寂瘦削的背影,心中升起幾分熟悉,彷彿回到了兒時,每年淑妃的忌日,她都是這般安靜地守在他身邊,彼時兩個人的心靠得很近很近。
良久,朱祐樘望著遠處巍峨的宮殿,面含愧疚,聲音嘶啞:“皇祖母說得對,我肩負著撫世安民的重任,豈能為了一個女人而置天下黎民百姓於不顧!”
紫玥心中一喜,平靜地說道:“你能這麼想實是天下萬民之福。”
朱祐樘沉聲道:“待宮正司找到嫿嫿所有的……遺物,我會下令重新修建奉先殿。”
紫玥壓抑著心中的歡喜,上前握著他的手柔聲道:“你能重新振作起來,皇后泉下有知,必會十分欣慰。”
朱祐樘見她臉色憔悴,有些愧疚地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紫玥怔怔地望著他,忽地落下淚,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他,抽泣道:“不辛苦!只要能夠呆在你身邊,不管做什麼,都不辛苦。”
朱祐樘嘆了一口氣,溫柔地拭去她臉頰的淚水,溫言問道:“你的生辰快到了,今年想要什麼禮物?”
“我什麼都不想要。”紫玥溫柔地凝視著他,“生辰那晚只要你能陪著我,我就知足了。”
朱祐樘扶了扶她髮髻上的金累絲嵌寶石並蒂蓮簪:“記得你第一次過生辰時,我送你一支和田玉蘭花簪,你喜歡得不得了。今年我命司珍司做了一串和田玉蘭花項鍊,和你那支玉簪正好可以相配。”
紫玥微微一笑,臉上洋溢著甜蜜的幸福,偎在他懷中輕聲說道:“祐樘,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好不好?”
朱祐樘溫言道:“只要你喜歡,你可以一直住在宮裡。”
紫玥雙眸一亮,問道:“當真?”
“嫿嫿走後,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朱祐樘臉色黯然,唏噓道,“人生匆匆數十寒暑,一切如過眼雲煙。與其懷念已逝去的人或物,不如珍惜當下所擁有的一切。”
紫玥淚盈於睫,哽咽道:“祐樘!”
朱祐樘替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髮髻,柔聲道:“起風了,我送你回屋。”
紫玥簡直受寵若驚,脈脈地凝視著他,輕聲道:“我是在做夢嗎?如果是,我希望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朱祐樘神色溫和:“當然不是做夢。”他聲音頓了頓,溫言道,“這些年你在萬氏身邊吃了不少苦,以後我會加倍補償你。”
這時,德全忽匆匆奔過來,恭敬地行了一禮:“皇上。”
朱祐樘淡淡地問道:“何事如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