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話既說到了,也很好。
“曲太醫到了。”
凌萍在外頭回話,裡間的婢女便到近前將拔步床的帳子放下。
張氏這才想起剛才的擔憂。但是好在她機敏,已將齊氏的惡形惡狀說明了,若診不出什麼,正好可以說是氣的。
孫公公為曲太醫搬了交杌,曲太醫連稱不敢,診過了張氏的雙手後,捋著鬍鬚道:“還是到外頭說話吧。”
帳子裡的張氏有點緊張了。有事兒沒事兒為何不當面說清楚,難道是她身子真出了什麼問題?
白希暮立即嚇的白了臉。
與孫公公到了外間,就聽曲太醫道:“安陸侯夫人平日裡可否經常氣鬱攻心,脾氣暴躁無法收斂?”
白希暮點頭,焦急的道:“太醫,我母親可有大恙?”
曲太醫道:“怒傷肝,憂傷脾,安陸侯夫人是憂怒所致的肝脾失和,肝主洩而藏血,脾主一身之氣,氣能生血,氣虛則血弱,肝虛則精血虛。若是心情不爽,心欲久久不遂,再或飲食失調,過度勞倦等,皆會產生影響。”
白希暮白著臉點頭:“曲太醫說的有理,那我母親的身子打緊不打緊?”
“先開幾劑藥用著瞧瞧,若安陸侯夫人能夠調整心情,學會控制情緒,加之飲食與湯藥,相信並無大礙。但是若不能控制心緒,一味的只放縱發洩,將來怕是要引起大患。”
“多謝曲太醫。”白希暮急忙去與曲太醫開方子。
孫公公則是關切的去了內間。
此時張氏已經起身,見孫公公面露憂鬱,見了她卻立即換上一張笑臉,心裡就是咯噔一跳。
“孫公公。”
“安陸侯夫人快些躺下安歇著吧。”孫公公竭力壓制的憐憫如何都遮掩不住。
“才剛曲太醫是怎麼說的?”
“啊,只說夫人長久勞累虛弱,需要好生休養,用些個藥湯就可痊癒了。”
仔細打量孫公公的臉色,複雜的憐憫,憂慮、幸災樂禍等等攙和在一起,她也不過仔細瞧了一瞬,那老狐狸就換成一張笑臉。。
張氏心涼了半截兒,難道她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如此一想,整個人都是去了力氣,渾身發軟手腳冰涼的冒了虛汗。
她雖然不滿白永春,不滿侯府的日子,可是她還沒活夠啊!
孫公公仔細服侍張氏躺好,就告辭要去沁園,“順帶替萬貴妃瞧瞧白世子。”
張氏早已嚇得不行,哪裡顧得上孫公公去哪兒,胡亂的應了,都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
孫公公就帶著開好方子的曲太醫又去了沁園。
“世子爺。”孫公公悄然湊在白希雲兒耳畔低語:“已經照著您吩咐的做了,這會子安陸侯夫人嚇的臉色悽慘,應當是要調養一陣兒了。”
“辛苦孫公公了。”白希雲微笑著真誠道謝。
“世子爺可不要折煞奴婢,奴婢能為您做事兒,就是幫貴妃娘娘分憂,又如何擔得起您的謝?”又笑著道:“娘娘還說了。請曲太醫順帶給您也瞧瞧呢。”
白希雲笑著點頭。
一旁的齊妙就將脈枕和交杌預備得了。
她也很想聽聽曲太醫怎麼說。
誰知曲太醫診過之後,說法與齊妙判斷的相同,卻絕口未提中毒之事。
齊妙詫異極了。
如此明顯的慢性中毒,難道曲太醫診斷不出?不對啊,就連常住府中的李大夫都瞧得出。
再或者是這段日子斷斷續續為白希雲用了一些解毒的方子,還有她的血液。難道是這些起了作用,導致現在脈象有變化?
曲太醫診過之後去了外頭寫方子,齊妙就拉過白希雲的手來親自診了一次。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