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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最近去你們公司都看不到你,你上司說你請假一個月,有發生什麼事嗎?”
於喬捧著水杯,淡笑著搖了搖頭:“能發生什麼事,一連忙了好些年,忽然想給自己放個假而已。”是啊,能發生什麼事?只不過是物歸原主,還原了自己孑然一身的本質。
“是的,這人啊,多愛惜自己一些總是對的。該休息就得休息,像我叔叔,也就是程楊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工作太拼命,老了之後三天兩頭出毛病,這陣子因為胃潰瘍特別嚴重都住院了,程楊這傢伙天天在醫院伺候著。”程然總是有意無意提起程楊,雖然自己經常擠兌他,但關鍵的時候還需要幫幫她,能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生活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喜歡什麼人了,但程楊不一樣,他還有自己喜歡的人,作為他的姐姐幫他一把又何妨?
“哦,我都沒有聽說。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常常胃痛,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這個老毛病還沒徹底根治好。”提到程明河,於喬多少是有些親切的,在與程楊結婚的三年裡,這個男人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父愛,讓她一度覺得很溫暖。
“哪能那麼容易就好了,胃病最是難根治。就像情傷一樣,表面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內心早已潰爛不堪,想要根治還真的無從下手,又不是外傷,縫縫補補或者抹點良藥,那是在看不見摸不到的地方,箇中滋味只有自己體會。這些年程楊表面過得很好,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不開心。”
於喬沉默不語。
程然微微嘆息一聲,認真道:“於喬,你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給程楊一個機會呢?他已經知道錯了。”
第四十六章
桌上擺著於喬愛吃的麻辣牛肉,她夾了一粒放進嘴裡,一時間口腔裡刺激得她連連皺眉。她早上刷牙用力過猛,牙刷撞到了牙齦上;現在有一個白色的潰瘍;偶爾被舌頭不小心掃過都會疼痛難忍,更何況被這道菜辣到了極致。
程然看她皺眉;心想是不是自己剛才說的話讓她不舒服,有些抱歉地笑笑:“抱歉,我好像多管閒事了。”
於喬喝了口溫水,暫時緩解了嘴裡的疼痛,“沒關係,我並不介意。”是的;有什麼好介意的?程楊的錯誤;他們已經在離婚的時候兩清了。現在他有什麼錯?感情的事情並不是單純的人不認錯或者原不原諒;程楊認了錯她原諒了程楊;可是她還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嗯;不介意就好。這些年你一直一個人,程楊也是同樣的。有時候他看起來確實可惡又欠扁,但到底心眼不壞。這些年,給他介紹的物件如過江之卿,可是他統統不留餘地拒絕掉,他心裡想著誰我們一清二楚……”程然微笑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桌面上,食指上的鑽戒在燈光的照射下光彩奪目,“女人這一生,就算事業再成功,沒有家庭依舊是有缺憾的。”
有些話程然是發自肺腑的,隨著年紀的上漲,程然覺得自己越來越空虛,也越來越害怕回憶曾經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往事。她這一生,把所有的愛傾注在那一個人身上,但最後那人卻並沒有選擇與她共度一生。說什麼付出就有回報,全部是騙人的。她的付出遠遠超過了別人的想象,可最後她除了得到一句很抱歉,還有什麼呢?曾經她在城南工作,堵車時候要花費兩個小時才能到那個人家。為了那個人她願意洗手做羹湯,願意花費一個下午來反覆做壽司,哪怕在家裡從小到大她從未下過廚。她曾經天真地想與那個人天長地久,為那個人生兒育女,可是他不給她機會。他說,曾經的程然是一顆光彩奪目的珍珠,連站著的姿勢都是驕傲的,可如今的程然跟一顆魚眼珠沒什麼分別。他要的是能夠給他挑戰的女人,而不是為了他可以放棄所有的女人。這世界就是這麼諷刺,程然比誰都憎恨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程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