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烏黑亮麗的及腰長髮,此刻柔順地貼在她的背後,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燈光下彷彿會發光,唇紅齒白,眉目如畫。這樣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居然都會有人辜負,那麼像她這樣平凡無奇的女人被背叛似乎也就變得容易接受多了。
見於喬半晌不搭話,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程然不由得笑出聲來,“之前程楊那傢伙一直說我無聊,我很不認同,但現在不得不認同了,我的話已經無聊的讓你神遊太空了。”
於喬回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怎麼會,我只是覺得你勸我的話,同樣適用於你。”
勸人者不能自勸。她說給於喬的道理她何嘗不知道?只是她無法說服自己去找一個不愛的人結婚。於喬跟她不一樣,至少之前於喬是愛過程楊的,而她愛的那個人早已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再見面她都只能假裝灑脫地說一聲你兒子好可愛。
“也許你比我看得透,算了,我不打算再幫程楊那個混蛋了,他上次還說我是瘋女人,多管閒事。”
“別放在心上,程楊一直都是那種口不對心的人。”
程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到底還是瞭解他的。”
怎麼可能不瞭解?他們畢竟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程楊的脾氣秉性沒有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程楊是那種典型的口不對心的人,很多時候嘴巴毒地你恨不得扇他,但好起來的時候又是真的窩心。
她還清楚地記得,有一年他因為於喬晚上應酬喝了點酒就開始不依不饒。那時候的於喬解釋又解釋,他依舊不滿意,甚至要拿她的電話打過去質問她的上司為什麼讓她去應酬。其實那一天,應酬的物件一直是她比較景仰的設計界的大師,能夠跟他們在一起探討是她求之不得的機會,可是程楊並不這樣認為,他總是覺得好女人不該和別的男人喝酒,並且晚歸。
被他氣得渾身哆嗦,於喬打算去洗澡,他卻攔著不讓,一定要讓她說清楚。那個時候的程楊霸道又無禮,於喬忍無可忍往外走,他當時不僅不攔著,還火上澆油,讓她走了永遠別回來。那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於喬閉了閉眼,轉身不管不顧地往外走,走到小區外面攔了輛計程車剛要上去,就被他一把拉住,偏偏司機還要不識時務地問她還走不走。氣得程楊狠狠踢了他的車門幾下,讓他趕緊滾,不然要他好看。司機罵罵咧咧地走了,於喬卻覺得丟臉至極,完全沒想到程楊會這個樣子。
但程楊這個人的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半抱著她往回走,然後恨恨地說:“我讓你走你就走啊,真是個笨蛋,再怎麼說也不能那麼聽話啊,就算要走也是我走啊,你一個女的半夜跑到外面來,嫌自己長得太安全了嗎?”
她記得,那天半夜她起來嘔吐數次,每一次他都是一邊嫌棄她又一邊細心地給她倒了溫水漱口,最後她回來躺下了他又去洗手間清理。
最開始的時候雖有吵鬧,但終究還是幸福的。
***
一個星期之後,程明河出院了。
程楊在程明河住院的一個星期之內,每一天都是鬱悶的。
他每天都會給於喬發簡訊,這些簡訊的內容有時候是天氣預報,有時候是搞笑段子,更多的時候他會問她你在做什麼?可是於喬完全無動於衷,一個字的回覆都吝嗇於發給他。每天將手機螢幕點亮又放下,想不通的時候又把手機關了,恨恨地想眼不見心不煩,手機徹底關了他也就不會那麼記掛著她得訊息了。可是轉念一想,萬一這個女人哪根筋搭錯了給他打電話卻打不通,會不會以後都懶得打了?百般糾結之下他又急忙開機。
他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舉動在楊琳眼裡就是個神經病:“程楊,你就不能消停一會?一會兒開機一會兒關機,你累不累?要是手機有意識只怕早就被你煩暈了。”
程楊將來電和來簡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