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也看得淡了。這次藉故裝死,希望江湖上的故舊好友,漸把老朽淡忘,大祭過後,老朽即將找處僻靜的山區歸隱林泉,埋骨青山下,和草木同朽。”
他微微頓了一頓,又道:“想不到諸位故交情深,義薄雲天,竟然要一見老朽遺容。犬子、小女連相傳報,甚使老朽為難。不願使諸位失望,特命犬子帶諸位暗室相晤。老朽唯一心願,就是敬望諸位別把今日相晤老朽之事,傳說出去,老朽就感激不盡了。”
這番話似是而非,只聽得群豪個個心中疑竇叢生。
雷名遠環目圓睜,盯在閔仲堂臉上,一瞬不瞬地問道:“老哥子,咱們兄弟有幾年不見了?”
閔仲堂輕輕地咳了一聲,道:“咱們老兄弟只怕八九年不相見了。唉!暮年歲月,最是多變,兄弟是不是胖了一些,老啦,老啦!昔年雄風,已蕩然無存了……”
雷名遠拂髯一笑,欲言又止,半晌後,才啼噓說道:“歲月催人,世風日下,咱們老兄老弟,也覺著疏遠多了。”
鐵木大師突然合掌說道:“老袖奉了敝寺掌門方丈之諭,特地趕來相護閔老施主的靈柩,敝寺方丈,三日內當可趕到,哪知閔老施主是藉故裝死,這倒叫老袖好生作難了?”
那身披重孝少年,突然介面說道:“兩位老禪師如不覺寒舍簡陋,就請在此息駕三日,待貴寺方丈到後,見過家父之面再走,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鐵木、幾木互相望了一眼,正侍答覆,忽聽那素服少女嬌脆如鈴的聲音接道:“我看不用啦,兩位大師德高望重,如何能在咱們家中留住?”
閔仲堂接道:“鳳姑……”突然重重地咳了一聲,又道:“鳳兒說得不錯,請兩位上覆貴寺方丈,就說我閔某人心領盛情了。”言下之意,大有逐客之心。
上官琦看得大感奇怪,暗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忽覺身後傳來了一陣步履之聲。
轉頭望去,只見人棚時接待自己的金少和,急步奔了進來。一見室中,來了這多人,不禁微微一怔。
但剎那之間,又恢復了鎮靜之容,抱拳一個羅揖,說道:“萬事齊備,大祭可要開始麼?”他目光一直在那素服少女,和重孝少年身上轉動,也不知他是問的哪個。
那身披重孝少年,望了素服少女一眼,道:“請妹妹作主裁決。”那素服少女秀眉微微一掣,回過臉兒,躬身說道:“爹爹作主。”閔仲堂一擺手,道:“既然萬事齊備,那就開始大祭吧!”
金少和已衝著鐵木、凡木大師等一抱拳,說道:“諸位不知是否參加那大祭之禮?”
那素服少女接道:“自然是要參加的了。如果他們不參加大祭之禮,勢非引起甚多人疑心不可……”
她微一忖思,對那坐著的長髯老人說道:“爹爹今日已說話太多,該好好地休息啦。”她轉頭望著那身披重孝少年道:“哥哥,咱們先走一步吧!”
那身披重孝少年,立時轉身向前走去。
素服少女又抱拳對室中諸人說道:“諸位伯伯叔叔老前輩們,家父大祭,如若不見諸位參加,勢將引起甚多的懷疑,只好請諸位參加一下大祭之典了。”
鐵木、凡木大師既未應好,也未說不行,轉身向外走去。
青城雙劍相互望了一眼,道:“大祭過後,我們還有一點小事,想和令尊談談,不知是否可以?”他似已看出了這素服少女,才是真正主持大局的幕後人物,是以直接對她提出。
那素衣女微微一擎柳眉道:“這事得問家父了。”
閔仲堂本已閉目假寐,聞言望了兒一眼,道:“諸位千里而來,老朽自該奉陪。”
青城雙劍不再多說,一拱手,隨在兩位少林高僧之後,退了出去。
雷名遠望了夫人一眼,道:“咱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