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臉一紅,想了想紅著一張臉說:“我大半年前來找你,之後就再也沒出現在你的眼前了,而你又不記得我們十年前的事。可為什麼,事隔大半年後,我再來找你,你一點都不驚訝?你知道我還會來找你嗎?”
肖寒忙解釋說:“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的。”他說著把她的頭又移到他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問:“你告訴我吧,你為什麼來找我?”對於望月來找他的目的,肖寒早已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但為了讓她高興,他索性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嗯,你說,你想我知道些什麼?”肖寒沉吟一下問,他想,他是不是該直接告訴她,他根據她的詩,把她的生母找出來了?只是,如果告訴了她,她的反應會不會和青絲一樣,對這個事實難以接受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不好直接告訴她,還是由她來說,她確切地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吧。
“遇到了。”肖寒說,心想,而且還和你所料的一樣,誤會一大堆呢。
肖寒笑著說:“沒有解釋,我一直都把她當作是你。”
“你騙人。”望月看著肖寒那張笑臉,就知道他在撒謊,她說:“你一定是查到了什麼,可又不想告訴我,對嗎?”
(望月的想法)
“不,我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很好,”望月說:“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當然,我想,即使他們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我相信他們也一樣會很愛很愛我,只是我自己很想弄清楚這件事而已。我記得一年前,當我看到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時,我自己都傻了。我想,這天下怎麼會有兩個不同的人卻長得一模一樣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於是,我偷偷地跟蹤了那個女孩,也打聽到了那個女孩叫青絲,然後,我忽然想起了我十四歲那年做出的詩,那詩,就是半年前寫給你的那首,”
“嗯。”望月順從地聽著,任由肖寒扶著她往公園外走。她想,她其實是真的,真的很累了,也需要休息了。
(圈套1)
肖朋程很少進入醫院,所以,他並不知道醫院的結構是怎樣的,更別說通往特別研究科怎麼走。他想,特別研究科會是在門診部還是在住院部?但他想,住院部有點不大可能,那裡都是病人住院的。倒是門診部有可能,因為那裡聚集了各科各系的各類級別醫生,說不定那個特別研究科就在門診大樓裡。
這個女人,穿著一件他熟悉得連做夢,都能見到的白色連衣裙。她的頭髮,一如既往地盤旋在頭上,用一個精緻的白色花夾夾住。她靜靜地,悠悠地站立在窗前凝望著外面。她站在那裡,就像一首詩,一副畫一樣給人一種無窮的思索。
(圈套2)
這時,望月似是感受到了有人。於是,她緩慢地扭轉頭,看到肖朋程,她那漆黑的大眼睛,透露出迷惘與搜尋。
肖朋程望著她的臉,心想,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事隔二十幾年了,她怎麼還是一樣地漂亮?一樣地迷人?一樣地漂灑著夢幻般的逸味?歲月為什麼就不會在她的臉上寫下一份無情的傷痕?她比二十年前更漂亮了,卻比二十年前蒼白了許多,這也許是她許久未見太陽的原故吧?
“我是肖朋程,我來看你。”肖朋程吸吸氣說,他儘量讓自己的心不再狂跳,但是,他覺得這裡的空氣對他急促的呼吸供用不足。
肖朋程獰笑起來,猛地一把捏住望月的脖子,他陰側側地,惡狠狠地說:“哪來的鬼丫頭在此假扮望月?你以為你是誰?趁著自己長得幾份像望月,便來假扮她。她的人,她的美,她的味,是你所能扮演的麼?你連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都不知道,你怎麼扮演她?以勁可是她一生中最愛,也是唯一愛過的人。就算她倆分離了千千萬萬年,死了千千萬萬回,她也只會認識他一個,記得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