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ldo;榮麟的主治醫生昨晚和我通了電話，他的情況很不樂觀！如果再不去美國治療，那麼他徹底失明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rdo;

什麼？

錢小沫猛抽了口冷氣，瞠目結舌地瞪著連老爺子，滿臉的難以置信。

但，連老爺子不至於會拿這種大事和她開玩笑啊！

--他徹底失明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

絕對的，毫無懸唸的，註定的，無法更改的，連榮麟會失明？

一點……一丁點，哪怕一個塵埃大小的機會都沒有嗎？

錢小沫目瞪口呆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回頭望著連榮麟的病房，剛剛，他在裡面還肆無忌憚的向她開著玩笑，他還在撒嬌，他還笑得那麼燦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百分之百註定要失明的人啊？

老天爺，該不會瞎了眼的人是你吧！

&ldo;他……&rdo;錢小沫嚥了咽吼中的硬物，&ldo;他已經知道了嗎？&rdo;

&ldo;是的。&rdo;連老爺子收回了目光，落在自己蒼老的雙手上，帶著濃鬱到散不開的苦澀。

&ldo;……那……那他……&rdo;

&ldo;錢小姐想要聽到的答案是什麼？&rdo;連老爺子苦笑著看向錢小沫，&ldo;放棄你，去美國接受治療，然後開始新生活？我很抱歉，錢小姐，榮麟的答案恐怕不能填補你愧疚自責的心！&rdo;

錢小沫僵硬了，果然。

&ldo;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不肯去美國？&rdo;

&ldo;是的，錢小姐。&rdo;

錢小沫抿了抿紅唇，臉色蒼白如雪，&ldo;那他去美國治療，康復的可能性有多大？&rdo;

&ldo;按照醫生的話來說，在榮麟的傷情進一步惡化之前抵到美國接受治療，至少有30的可能效能恢復視覺。治療期加康復期，沒有三年五載，是完不成的，錢小姐，這就是他為什麼不願意離開的原因，他對你，放不了手！&rdo;

連老爺子混沌、略帶淚水的目光對上了錢小沫，她支支吾吾著，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三年五載……一個人能有多少個三年五載？失去這個三年五年，錯過這個三年五年，恐怕什麼都會不一樣了。

&ldo;錢小姐，我只是一個上了年紀，又無能為力，為兒子操碎了心的父親而已。&rdo;連老爺子緩緩轉過身來，一手顫抖著捂著胸口，語氣悲傷又凝重，&ldo;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兒子！事業，愛情和家庭，我都儘可能為他鋪好了路……不過我也錯了，我忽視了兒子身為獨立人的意願，我錯了……錢小姐，當初我對你的所作所為，你是否都能原諒我，這個上了年紀的父親，自以為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好，而做出的錯誤決定？&rdo;

連老爺子說得真誠，甚至杵著手裡的權杖，面對著錢小沫，顫顫抖抖地雙膝下跪！

錢小沫趕忙誠惶誠恐地將他扶了起來，淚眼朦朧，&ldo;連老先生，我擔不起您這樣的大禮！我從來沒有怨恨過您，沒有痛恨過您，所以也根本不存在這個原諒。連老先生，我知道你是為了榮麟好，我相信，他終究有一天會明白的。&rdo;

&ldo;……錢小姐……&rdo;連老爺子扶著她的手，忽然老淚縱橫，&ldo;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