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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要姓韓

著,去了前面的茶館,把她帶上馬車。上了馬車之後,走了好遠好遠,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她聽到有人喚她,“你莫走,我一個人找不到路。”

她出來一看,竟是方才丟下的小公子。

他對她伸出手:“你得帶我回去。”

這個人就是韓凜。

很多年以後,商離才知道,那是一次誘拐,要把她賣到苦寒之地為婢。若非韓凜機敏,識破那些人並非護國公府上的人,把商離帶走。

從那之後,韓凜成了護國公府的常客,商離出門時,韓凜和商荇都會輪流跟著。但後來商荇有了一群狐朋狗友,她的身邊就剩下韓凜。

也說不清是誰護著誰,又是誰陪伴誰。

身世相似的兩個人,就這般相依為命地依靠著。

原本商離還在想,韓凜從軍,她一個人該當如何。

兜兜轉轉,她被迫與他同路,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此次離京,有韓凜的同行,商離並不覺得自己犯了錯,只當是一次出門遊玩,又有商沅君承諾,她依然有恃無恐。

商沅君棄她而去,她只能和生疏的陸疆同赴冀州。一朝生變,未變的是韓凜和商荇。他們一同長大,不過都是半大的孩子。

韓凜並不寬厚的肩,過早地擔負起天水韓家的重擔。商離深知他的不易,可沒想到他的思慮如此之深,步步為營。若非是因為她,他也不必挨這一箭。

天亮時,陸疆來喚她,帶了剛做的朝食。朝食簡陋,不比護國公府,但勝在是熱的。

商離從小被罰怕了,從不糟蹋吃食,抓了麥餅往嘴裡送。她也是真餓了,一夜的奔襲,早已耗盡全力。

“有一樁事,我要同你商議一下。”陸疆斟酌著語氣,“原先我想著帶你回冀州,躲一時風波,最多半年便歸。可太廟失火併非小事,是否有意為之也不重要。眼下我最在意的是,世家兒郎是真的跟著你祭奠謝洛,還是渾水摸魚有意為之。”

商離帶著防備的目光放下麥餅,喝了一口油茶,說:“阿耶的意思是,太廟失火併非是我一人所為,還有其他人也插手了?”

陸疆惱道:“你眼下也不瞞了?”

商離無奈攤手,“有何可瞞的,即便不是我,也認為是我。但是不瞞阿耶,我想燒的並非屋頂而已,也並非那一時辰。只是燒都燒了,我原本佈下的興許都沒用上。因此,我這才怕太子找到證據。而我也不妨與你直說,阿兄回京,不僅僅是為了告太子一狀,也是為了毀滅證據。”

陸疆怒不可遏,“你!你怎能把小元拖下水!你可知他身上的責任有多重嗎?他若是出了意外,你讓我如何對定國公交代?你韓世伯是在我手下叛離大齊,小元又因我而出事,你要我如何護你?”

商離垂眸,掩去眼中所有的情緒起伏,平靜地說道:“不護就不護,過往十餘年,你也不曾護過我。眼下又何必擺出父親的威儀!”

陸疆委實不知該如何與商離相處,商離的離經叛、頑劣不堪,只要不涉朝堂,都不成問題。

“到了冀州,我另外給你和小元安排住處,你出身韓家旁支,跟著小元從軍,只為能照拂一二。”

商離苦笑,她是商沅君與陸疆的嫡女,本該是忠勇侯嫡長女,可她卻入商氏族譜,過繼在舅父名下。平日裡她住在慶國公府,跟著裴遠衡在太學研讀詩書。三家都沾著親,可三家都能同時放棄她。

眼下更妙了,她姓韓。若要論上親緣關係,韓凜的大母汝陽公主與她的大母豫章大長公主是親姐妹。

她看似身份尊貴,可隨時都會失去一切。

一如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