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這位先生,你怎麼了?”
“我不信!”柏為嶼抓住護士小姐搖晃:“他昨天還好好的!他女兒呢?”
護士戰戰兢兢地說:“他女兒,陪,陪他一起出院了唄。”
柏為嶼一頭栽倒,“哎呦喂,護士姐姐,拜託你說話說清楚點……”
曹老近期的檢查報告單昨天下午出來,狀況十分良好,曹曼曼和她那洋鬼子老公通了電話,洋鬼子承諾說老爺子坐飛機風險不大,只是得多多留心,記得隨身攜帶藥物,一定要乘大型客機,換三個中轉站多休息休息就沒問題了。
於是曹曼曼當機立斷,找醫生談了談注意事項後,風風火火地把她爸拎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有打。
魏南河得知情況後狠狠地啐出嘴裡的煙,評價道:“小時候就沒什麼教養,如今越發惡劣了!也只有洋鬼子受得了她。”
樂正六到工瓷坊來看望魏南河的老爸,聞言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呢。”
魏南河黑著臉:“咳咳!”
樂正六以拆人短處為樂:“聽說小時候你和杜家的破小子都圍著曼曼轉,可惜人家從小就是校花兼高材生,看不上你們倆搗鼓破瓷器的。”
“哦……”柏為嶼猥瑣地上下端詳魏師兄。
“咦?”楊小空也表示出好奇心:“魏師兄喜歡曹師姐啊?”
“六姐!”魏南河氣急敗壞:“你不是聽曹曼曼說的吧?那女人真行,小學時候的事也拿出來說!”
樂正七把吃了一半的綠豆糕拍在魏南河臉上,“你到底喜歡過幾個人?”
“死孩子,幹什麼你?”魏南河發窘。
樂正七哼了聲,跑了。這小子愛吃醋的要死,以前知道魏南河未婚妻的事,彆扭了很長一段時間——或許不是吃醋,單純只是小氣,又或許是男人的獨佔欲在作祟。
一小破孩還有獨佔欲,這什麼世道?真是蠻不講理!難不成要我在遇到他之前的三十二年裡都當苦行僧不成?魏南河欲哭無淚,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冷言冷語地對樂正六說:“都快四十了還不生孩子,到底是你不行還是你老公不行?”
於是,樂正六把喝了一半的茶潑到魏南河臉上,“閉上你的賤嘴。”
柏為嶼和楊小空察覺情形不對,躡手躡腳地退出戰鬥圈。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柏為嶼坐上曹老的太師椅,“小咩子,上茶。”
楊小空無語,遞上一罐可樂。
柏為嶼拉開拉環喝了一口,文縐縐地說:“從今兒開始,我就是裝B堂掌門,任何事無論鉅細,得先與我稟報,聽懂了嗎?”
楊小空忍笑點頭:“為嶼,我挺崇拜你的。”
柏為嶼疑道:“崇拜我什麼?”
楊小空照實說:“你還真是樂天派中的極品,什麼天塌地陷的事你都能扛,頂多沮喪幾天,過不了多久就復活了,生命力比蟑螂還……”
話沒說完,卻見柏為嶼收斂了笑容,換上一副死氣沉沉的臉孔扭過頭去默默垂淚:“想起來了,我是沒前途的流浪藝術家,這一輩子玩完了……”
楊小空忙撒下手裡的漆刮,扳過他的肩急切地說:“為嶼,我就那麼一說,你別往心裡去!”
柏為嶼捂著眼睛,肩膀微微顫抖,抽泣道:“別理我,我一想起自己的前途就難受得厲害!”
楊小空以為他哭了,不由心裡一陣絞痛:“真的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事,柏師兄……”
柏為嶼:“叫掌門師兄!”
“……”楊小空硬著頭皮說:“掌門師兄,你別哭了!”
柏為嶼拿開手,笑得滿臉是牙:“唉~我沒有哭呀!”
楊小空冷眼:“你乾脆改名叫柏小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