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告辭了。”
嚴老將軍擺擺手,早有丫頭上前送了銀子給朱媒婆:“朱媽媽有勞了。”
朱媒婆捏捏那荷包,只覺得鼓鼓的,想來謝媒錢應該有不少,頓時笑的更加的和善:“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等朱媒婆一走,嚴老將軍叫過王婆子來:“你去和大太太說一聲,只說三日後李家便會上門換庚帖,叫她準備一下。”
“是!”王婆子見嚴老將軍拉下來的臉也不敢多言,行了禮就告退出去。
嚴老將軍唬著一張臉,滿心都是對兒子媳婦的不滿。
那日分家的時候他說了要給承悅訂親的事,因著他素日的威儀,壓服得兒子媳婦不敢反對,可這兩口子對李鸞兒的身世背景還是不滿意,回去後便裝起病來,也不說去李家提親的事,這是要給他和承悅下馬威,特意找磋呢。
當時,嚴老將軍簡直都快氣沒氣了,只恨不得還像兒子小時那樣,拿馬鞭子抽打一頓出氣。
可想想兒子到底也是做了官成了家的人,總不能叫他沒臉,不能因著孫子和兒子鬧的太僵,只能把這口氣忍了下來。
不過,嚴老將軍素來是個剛強的,也不會說軟話,更不會去求兒子媳婦,也不叫嚴承悅去服軟,就賭氣自己請了媒婆去李家提親,而且,還是用最快的速度,他這也是老小孩兒的性子,意在告訴兒子媳婦沒有你們這張屠戶,老子也吃得了那帶毛的豬。
嚴老將軍原還想著嚴承悅這婚事說不得有波折,哪裡知道那李鸞兒真真是個爽利人物,竟是痛快的應了。
這會兒子他一想,也越發明白了,應該是李鸞兒知道嚴家分家了,她嫁過來之後不用看公婆臉色,也不用管嚴家那些個糟心事,所以這才應下的,不由的,嚴老將軍倒是有些感激楊嫂子,要不是她提醒,說不得承悅這親事還有得磨呢。
只是,想到兒子媳婦,嚴老將軍又是一陣犯愁。
三日後金夫人可就要上門了,如果老大家的還賭氣的話,那嚴家可就要在未來親家那裡丟人了。
而且,金夫人對他可是有過救命之恩的,若是老大家的給人家氣受,老將軍以後又怎麼有臉再見恩人。
越想,嚴老將軍越是犯愁,不由的又想起老妻來,若是老妻還在的話,哪裡又會叫他這樣做蠟。
唉!嘆了口氣,嚴老將軍即是再剛強,也不得不向兒子服個軟了。
他叫過武玄來,叫他去請了嚴保家過來。
過不多時,嚴保家跟著武玄進門,一進來,就見嚴老將軍滿臉的哀傷,因著哀愁,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了。
嚴保家心裡一陣難過,低頭小聲道:“父親喚兒子來作甚?”
嚴老將軍長嘆一聲:“保家啊,為父的知道你心裡怨我偏心承悅太過了。”
“兒子不敢。”嚴保家趕緊擺手,他可擔不了這個對長輩心懷怨意的罪名。
“我也心知我偏心承悅,可是,承悅那孩子如今那樣子,你們又……我若不偏著他些,他又該怎麼辦?”老將軍滿臉的愁容:“做長輩的就是到了臨死之前也是放不下晚輩的,不說承悅,就說你如今有兒有女這麼大歲數了,為父的不也常擔憂你麼,你也是養著兒女的,也心知兒活一百歲,常憂九十九的這個理兒。”
這話說的,便是嚴保家也有了幾分淚意:“父親……”
老將軍擺了擺手:“承悅他也是你的兒子,你難道就不為他著想麼,你也不想想他如今那個樣子,身上落了殘疾,就是堵了他的青雲之路,這孩子就是再努力,以後也只能在工部跟著一群工匠混了,為文臣為國獻策,為武將征戰沙場的路都是不成的,你說說,他那樣的身子,那樣的才華,一輩子只能做個六七品小官,以後看著弟弟們為文為武風光上進,他心裡又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