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他都能憑著這一手,鞏固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天子仁懦,原本就是重情義的人,經這一番事,原本最有嫌疑的趙,反而最無嫌疑起來。
史彌遠堅信皇子坻之死。必然與趙有關係。只是趙做得太過漂亮,在史彌遠看來。以趙一向的急躁脾氣,很難有如此之智,那麼究竟是誰在背後指點趙,這是一個問題。
還有此前給皇子趙指點,使得自己在天子面前進言總不被信的那件事情,也必然是這位高人指點的……
必須把此人找出來除掉!
每當想起這種事情時,史彌遠的心思便動得特別快,他也再沒有垂垂老朽的感覺,相反,他能體會到自己地心臟仍然強健有力的跳動著。
他喜歡這種感覺,現一個政敵,然後想辦法除去他,自從他十六歲踏入仕途以來,這種感覺便始終伴隨著他,但數十年過去,他仍然毫不厭惡這種感覺。
“相公?”進言未被史彌遠採納,薛極多少有些不安,他扶住史彌遠,將他扶入座位,這原本不應是他做的事情,可是他卻做得極自然,絲毫沒有羞愧之感。史彌遠入座之後半晌不曾說話,薛極不知道他正在尋思那個指點皇子趙的人是誰,只道他因為這突如其來地事情而有些驚慌,因此忍不住出言探問道。
在他的心中,也有一絲動搖,自己倚為長城地史相公,莫非真的老了,這點意外之事,便能將他擊倒?
“天子追贈皇子坻為邳王,要本相擬一個諡號。”史彌遠抬起眼,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猜疑說出來能指點皇子趙之人,必然是極為奸滑之輩,甚至有可能就是在座中的一個,這些人對自己的相位,可也都是頗有興趣呢。
聽他突然說起這無關緊要之事,眾人都是一愣。
“相公,此事易辦,原用不著相公多耗心力。”宣繒有些焦急,他說道:“以相公所言,坻皇子之薨,背後並無疑竇麼?”
“本相知道你們意思,只是……坻皇子之薨,與皇子趙確實……至少沒有任何憑據可以指責於他。”史彌遠捻鬚眯眼,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希望能自眾人面上現點什麼來。但眾人神情都如他所料,只是失望罷了,史彌遠低低咳嗽了一聲,然後振作精神道:“爾等勿須擔心,我們手中還有沂王嗣子,坻王子薨了,不過是又返回從前罷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史彌遠為何會突然如此信心百倍,那位沂王嗣子,並不招受天子喜愛,他與皇子趙相爭,明顯處於下風。
史彌遠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揮了揮手:“都各自回府吧,此事容後再議。”
聽得他打眾人回去,眾人不得不散了。待人全部離開後,史彌遠又皺起了眉,把秦天錫喚了來。
“天錫,你去見綠綺父母,讓他們再催促那女子,一定要探出趙地謀主是誰。”他目光中露出兇芒:“趙此人愚頑。明知綠綺為我所贈,卻仍然寵愛有加,此乃天助我成事。”
秦天錫垂應了聲是,然後便離去了,在他走後,史彌遠又命人道:“去將鄭清之請來,只說我有要事相商!”
臨安城中風雲湧動,趙與莒卻是一律不管,他只是高坐釣魚臺。坐看雲起雲滅。但若是以為他沒有絲毫動作,那就錯了。
有時水面波瀾不興,水下卻是暗潮洶湧。
“我又要離開行在了,霍廣梁。以我之見,你也離開臨安吧。”霍重城仍然在“群英會”裡當他的東家。只是這天上午,蘇穗遣人送來一紙書信,信中只有這般一句話,霍重城看了之後苦笑。
這兩年來,他算是總結出規律來。只要臨安一有風吹草動,這位三元樓地女當家。便會撒腿離開,在慶元府或鎮江府住上一些時日,待得臨安平靜下來,她才會回到臨安。表面上,她似乎是去其餘州府檢視分號,實際上,她是出去避開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