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馬中看不中用,到了縉州我送你一匹血馬,保管腳力第一。”
不提這一路上的小磕小絆。
到了破鏡縣,扈爍卻不分道揚鑣,只說路上還需等人,甩都甩不掉。遲衡見他常圍著莊期,至少莊期不寂寞了,遂默許了。
這一次,遲衡很快找到了麻行之。
還是麻行之熱情,一聽遲衡來找立刻大踏步迎出,滿面春風。一年多不見,麻行之依舊是濃眉大眼,眉眼開了不少,笑起來很開朗。遲衡糾結的心頓時放下,跑過去狠狠揍了麻行之一拳:“你小子讓我好找!”
麻行之哈哈一笑:“我怎麼知道你來!”
二人單刀直入寒暄起當下的境況,麻行之沉默了:“一個月前家父聽人讒言,把我遣到破鏡縣,前兩日才平了破鏡縣的亂黨,所以一直耗到現在。近日家父又染上風寒,所以調遣令一直沒收回。不過,矽州城有家兄在也無需太擔心。”
遲衡越聽越困惑地說:“風寒?不是風寒那麼簡單,你不回去看一看嗎?”
麻行之追問之下,才知道麻七麟不是風寒,而是大病。不由得狠狠一拍桌子:“麻慎之給我書信,說小風寒不需要擔心,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他這是什麼意思,都說了兄弟倆一起掌權矽州城,他還擔心什麼!”
遲衡了悟。
麻行之年齡輕又沒心眼,還有兄弟情誼,以前是仗著父親在所以無需擔心。就現在這樣子,遲早是要被麻慎之給踢得遠遠的。而就麻慎之那性子和能力,遲早是要被盧非略等手下給取而代之的。
這可不太妙。遲衡便與他說了盧非略的事。
才提這個名字,麻行之就更怒了:“家父早都提醒過,盧非略這個人奸詐無比,麻慎之偏偏愛和他一起,我來破鏡縣就是盧非略搞得鬼!”
遲衡深吸一口氣:“你打算怎麼辦?”
麻七麟的命令肯定是很難等來的,說不定等來的是逝世的噩耗,那時再來一場血雨腥風就遲了,說不定外人乘虛而入,矽州不保。遲衡遂與他商量如何回矽州城一事,想不到麻行之搖頭:“我不願與麻慎之爭矽州城——反正我都有矽州其他城池了,他要喜歡就送給他了。”
遲衡一愣。
麻行之這才解釋,原來,麻七麟早將矽州的兵權能全部交給了麻行之,只有矽州城這一個是由麻慎之佔據的。如此一來,世事瞬間就倒轉過來了,麻行之原來早就勝券在握。
遲衡於是直接說了顏王軍期望能聯合矽州之事,麻行之大喜:“正好,矽州左有鄭奕虎視眈眈,右有西北諸狼,我早就想連橫了!”
二人一拍即合。
躺在營帳裡,遲衡手覆額頭,忽然覺得這事太輕易了,全然不像上次與紀策來,二人那一番周折。當然也是時過境遷,一年時間,矽州的勁敵已不再是濘州,而是實力強橫的鄭奕,想要不被吃掉,要麼吞別人,要麼連橫,自然不像之前那麼猶豫。
遲衡轉輾反側,還是覺得不對勁。
旁邊的莊期開口了:“遲衡,你怎麼了?”
其實方才與麻行之見面時,莊期一直在身邊。遲衡遂將心中疑惑全部說了出來,沒想到麻行之能那麼利落地答應。莊期想了一想,說:“他確實不假思索,但我並不覺得這個可疑。我更困惑的是,為什麼麻七麟會把麻行之遣出矽州城,他不是疼愛次子嗎?難道會在這關節出差子?”
忽如醍醐灌頂,遲衡撫掌:“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莊期困惑。
遲衡興奮地說:“咱們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麻七麟其實是想乘著這關口,給次子肅清敵對啊!你想,麻行之一離開,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肯定都浮上來了,麻行之只要等著收網就是了!難怪我說,麻行之對父親生病一事並沒有表現太大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