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來的,十幾天後遲衡才後知後覺地想石韋該回來了。石韋得了大軍兵分三路的信報之後,就忙著部署,這可不僅僅是增援兵士這麼簡單,他要考慮容越與梁千烈霍斥的軍隊如何更快連為一體,麻行之和扈爍顏翦這一行如何對付北來的攻擊,相對來說岑破荊的淇州就簡單了許多,只需死守,並設計令京城的鄭奕軍依舊困在京城。
因為事務龐雜,石韋領兵探了一次玢州,故而一直不在昭錦。
九月二十五,長風送雁。
石韋回來當天就趕到將軍府,但才進門就看見遲衡和駱驚寒二人纏纏綿綿,你捉我的手寫字,我戳你的臉頰嬉鬧,其樂融融。石韋見了,轉身回到石府。
次日,遲衡想石韋都揮昭錦了怎麼沒來向自己彙報。
遂一大清早騎馬去石府。
清秋宜人,遲衡一眼就瞅見石欄前,一株美人蕉綻放火紅的花朵,迎風而起。石韋一襲勁裝在一側舞槍,見遲衡來了,石韋收了槍,冷靜地過來一施禮:“遲將軍,末將有失遠迎!”
遲衡一擺手:“這裡多禮幹什麼,說說都什麼情況。”
石韋娓娓道來。
遲衡的決策迅疾,悄無聲息,最艱辛的岑破荊贏得時間部署,現在正抵禦鄭奕的攻擊。顏翦最是順利,因為硯州的攻擊相對簡單,而扈爍和麻行之配合默契。相對來說,容越的乾元軍最是前途莫測,因為他進攻的是開州,與信北州的梁千烈霍斥還遠著呢,雖然辛闕也攻向北,離容越也很遠。
所以石韋的重兵仍將放在信北州與開州一帶。
遲衡聽了一番後,凝思了一會兒,道:“給梁千烈加大兵力,無論如何一定要儘快和容越軍練成一體,我怕開州的將領圍追堵截下來,容越孤軍難以抵抗。”
石韋道:“離得遠,我還探不到容越的佈局。”
遲衡搖頭說:“你不用管容越,加緊攻下信北州,容越的困境自然而然就脫了。”
“之前你的攻勢一直很凌厲,得到你們要攻淇州最後一個城池時,我和紀策都擔心一旦打野了,孤軍深入鄭奕的重兵埋伏,就算當下奪了京城,長遠看也是不利的。所以,兵分三路,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遲衡微笑:“我是當局者迷。”
敘述完畢之後,石韋忽然面露愧色:“九月,端寧侯說要去淇州一趟。我知道不妥,但他性子執拗我拗不過,就給他出了主意順著援軍過去。結果從淇州回來,他就是開始發病,我不知道是否與我有關。”
遲衡沉默了一下,說:“季弦,沒有的事。”
見石韋凝目鎖眉心結未解,遲衡索性就把那天的事說了將所有的事推到自己身上。石韋卻更加不安,難以啟齒一般,想了半天艱澀地說:“我一直都知道,端寧侯心裡對你很不一般,在炻州時他說過,只要是你引領乾元軍他一定會追隨到底。我從景餘州回來,端寧侯來我這裡聊了一會兒。當時酒喝多了,我說漏了嘴,端寧侯為人機智,猜出我和你已經……大概是這個緣故,他生氣了,才跑過去質問你的。”
石韋的自責不飾偽裝,遲衡想了一想安慰道:“就算知道你跟我的事,他也絕不會生氣,你別放心上。”
石韋驚異地抬頭。
不如直說,遲衡坦白:“我與驚寒之間,沒那麼多糾葛,驚寒更在意他與我,而不是我與別人如何。驚寒會來是因為他想來而已,只是恰好遇了這個契機。季弦,你別自責。”說罷,遲衡想摸一摸他的臉頰,卻被石韋閃開了。
幾度試探,石韋都堅定地躲開。
雖然一句話沒有,但那意思分分明明的,側過去的臉龐異常堅定,遲衡心下失落,將石韋的手放開,勉強說:“季弦,驚寒很快就會痊癒的,他真的不會是因為你而生氣。”
遲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