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對方都不需要兵刃相接,咱們就可能損失許多兵士。”
容越問:“這裡是最難的嗎?”
遲衡點頭。
容越挑眉一笑:“就知道,除了我再沒人有這能耐了。”
遲衡笑了,上前將他抱了一抱,盔甲相撞,聲音清清脆脆:“我和岑破荊都打過最難的關隘,就剩你沒有了,容越,無論如何都要挺到後面的援兵來助。”
容越一拳輕擊過去,嘟囔了一句:“我知道難,但也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又不是不回來了。”
遲衡心口一疼。
“容越,不能說回不來的話。我將你從濘州帶回來,是期望能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的。”
容越駭笑:“紫星臺的人都不在乎名與利的。”
二人道一聲珍重,容越大步離去。
遲衡把霍斥與古照川叫到營帳之中,將自己的派兵一說。
霍斥二人先是沉默,對視一下,霍斥笑道:“這還像點話,你若昨天細說了霍大哥也不至於擔心整晚。那麼,我們夷山眾兵士該如何行軍,你說來我聽聽。”
“你們在最後邊,崔子侯若領兵來攻,將由你們來抵擋。”
“我們兵士眾多崔子侯不敢硬來。”
見霍斥問得饒有興致,遲衡越發自信了:“不錯,所以絕不能讓他看出我們的重兵在最後邊。前邊我已經用了疑兵之法,令人覺得重兵都押在最前邊。而你們,不可用平常的陣法,宜用彎月之陣和鶴陣,這兩個陣法都能將兵士疏散開來。彎月之陣的妙處在於因為是弧形,所以看上去極薄弱,誘崔子侯深入;再加以鶴陣,一旦收起兩翼,兩邊包抄攻擊猛烈,崔子侯的大部則陷入陣法之中。”
霍斥二人沉默了。
霍斥凝思:“這一切都基於崔子侯有埋伏有追擊的基礎之上,他若沒埋伏沒追擊,我們這一路退兵就沒有意義了,所有的陣法也毫無意義了——退出漁水城和漁水關外,咱們再想進來就難了。”
“崔子侯不會放虎歸山容我們再去騷擾別的城池。”
古照川說道:“一定會有追擊的,依照壘州多個城池的過往戰事,他們的聯絡極為密切,絕不會坐視不管。遲衡,你這樣的布兵,是讓夷山軍就成了主戰之方,想拖住崔子侯,耗費的可不止一點兒兵,更別說包抄之後,兩翼再派去圍攻漁水城。”
遲衡笑著說:“霍大哥,古大哥,我們顏王軍在最前邊也不省勁,誘敵來殲,是殺敵五百自損一千的法子。漁水關之下的峽谷,如遭伏擊,就是有去無回。中間一段兵士,路途兇險——看這一路地勢,止城的援兵絕對是來勢洶洶,顏王軍也只能硬著頭皮浴血奮戰。夷山軍在地利之上與崔子侯是均等的,至少能,狹路相逢勇者勝,霍大哥,應該不會畏懼對上崔子侯吧。”
霍斥大笑:“他應該會怕我!”
古照川冷靜思索了一下:“崔子侯若是想來一個力殲全軍,且與止城等有極好的接應的話,他必然會全力一搏。兵力始終都是那些兵,他若率兵出來,則漁水城兵力所剩無幾。那麼,你所規劃的那樣,我們夷山軍其實可留四分之一軍按兵不動,待將崔子侯拖住之後,回馬直接攻城,蓄勢待發,比疲兵二度作戰好許多。”
遲衡一琢磨,欣喜道:“正是如此!”
霍斥與古照川相視一笑:“你這法子,把我們夷山軍全兜進去了。罷了,領兵作戰豈能一點兒兇險都沒有。攻城的話,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崔子侯一出一困,漁水城鐵定慌了陣腳。”
“趁他們沒緩過來,攻擊時機最好。我會將顏王軍的雲梯、長弩和投石車等攻城武器都留給你們,攻城要快、要急、令他措手不及——法子是沒有省勁的法子,但如果崔子侯的大軍被咱們困住,攻城還用得著操心嗎?”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