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臣看了眼立在堂中一臉傲嬌不忿的男子,垂下眼:「二當家既是來找本相,為何又不置一詞。」
苗鳳舉右手少了一指,手上此刻還纏著紗布,臉色亦蒼白得很,可眼神卻十分的倔強。
他聞謝良臣此言,當即就瞪了眼,冷道:「你既是救了我阿姐,看了自是該娶她,為何不見你來提親?」
謝良臣握著筆的手一頓,一滴黑墨便點滴在了紙上,「二當家何出此荒謬之語。」
「荒謬?!」苗鳳舉瞧了一眼屋內隨侍的眾人,想開口卻又忍住了,最後只道,「此事事關家姐名節,還請丞相屏退左右。」
謝良臣徹底將筆放下,抿唇看著面前理直氣壯的人,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脾氣真的太好了,否則這巨嬰怎麼會如此大膽。
「二當家恐怕忘了,本官還未治你的罪,你不思悔改,倒是質問起我來了。」
「哼,你真當我不知嗎?」苗鳳舉冷哼一聲,「我苗家從眾甚多,你不殺我不過是為著收攏人心罷了,更兼我阿姐答應來擒程、週二人,否則你怎麼真的放過我?」
「原來你所自恃便是這個。」謝良臣點點頭,隨後收了臉上笑容,「你以為我非你姐弟二人才能令人順服,我卻是不信了,來人!」
「丞相。」兩個護衛隨聲進來。
「將此人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而後便將他關入大牢之中,聽候發落。」
「你!」
苗鳳舉沒想到謝良臣竟一言不合直接動手,更沒想到他竟不念一點情份,畢竟在他看來,謝良臣肯派兵出海救他們,應該也非對他阿姐全無情意。
護衛得令即可便將人堵了嘴拖下去杖責,謝良臣也重新坐回桌前回信。
給他來信的是他三弟謝良材,他此時來報的訊息是有關融安帝的,道兩宮太后以安帝年滿十五,合宜大婚為由,打算給他遴選皇后妃嬪,問謝良臣該怎麼辦。
十五歲成親,倒是真著急,謝良臣冷哼一聲,隨後提筆回復,道不必阻攔,要選何家女子也隨他們,等他回京後再行處置。
正在此時,外頭門房又來報,說苗大當家來了。
謝良臣現在聽到苗字就皺眉,這兩人一個是心智未成熟的巨嬰,一個又總莫名其妙發脾氣,便是他不屑與女子計較,次數多了也難免不耐煩。
「不見。」謝良臣頭也沒抬的道。
從人領命而去,可片刻後卻又回稟,道對方寧死不走,還跪在了門口,說不見她就常跪門外。
「啪!」謝良臣摔了筆,這下是真有點生氣了。
前腳他弟弟才來跟自己胡說什麼要他娶他姐姐的話,這人就來跪在門口相逼,這是真當他手軟不成。
「她要跪就讓她跪好了!」
「丞相,王管事來了。」外頭又有人來報。
聽說是王奮,謝良臣臉色緩了些,叫人請進來。
「參見丞相!」
「明升快快請起!」謝良臣起身快走幾步,將人扶起來。
王奮亦是當年他京中時就培養的人,算得上是心腹中的心腹,以前便是輔佐謝良瑾的,後來她一走,謝良臣便讓王奮接手了瓊州事務。
「丞相,我看外頭責打之人似乎是苗家的二當家,可是我看錯?」王奮發問道。
「的確是他,此人無禮,又兼狂悖亂語,我便小懲大誡。」謝良臣點頭。
王奮聞言所有所思,片刻後啟唇道:「可是因為流言所致?」
「流言?什麼流言?」謝良臣這幾日少在外頭行走,又無人來與他打小報告,倒是真不知道什麼流言。
見他真不知道,王奮便將坊間訊息說了,立刻又引得謝良臣大怒。
什麼叫他為了美人,不辭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