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標,腦袋裡木木地像灌了麻醉……偶爾側過頭來看他的側臉,狹長深邃的雙眼橫斜入鬢,高挺的鼻樑,那樣的英俊,卻帶著疲憊的冷峻和落寞……
他突然沉默下來的時候,讓青瑜有短暫的心慌,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哪裡不對勁……車子“唰”地一下減速下高架的時候,陳起楨忽然探過身子,一把吻住了青瑜,耳畔是呼嘯而過的旁的車子轟隆聲,像炎炎夏日撲在身上的痱子粉,風一起,溫熱的,猛烈的統統砸過來,漸漸地變成了飛蛾撲火……一顆心“砰砰”狂跳著,腦袋打著結,舌頭髮著木,全身軟趴趴地攢著力氣,青瑜下意識想去推他,卻被陳起楨緊緊抓住放在胸口。
彷彿過了很久,他才漸漸地放開了她,青瑜這時才知道他手心裡被玻璃碎片劃傷的血痕,始終是個謎,對青瑜來說,她完全摸不透他,心裡的惶恐漸漸湧上來,陳起楨才忽然如夢初醒般慵懶地說道,”我不喜歡水蜜桃。”
以前因為幻陽喜歡她唇上的水蜜桃唇膏,所以青瑜用了很多年都不曾更換過,即使他們倆早已勞燕紛飛,但是青瑜卻早已習慣這水蜜桃的香氣。
不過這傢伙還真是刺兒頭到讓人無法容忍的地步,是他強吻她在先,青瑜還沒找他算賬來著,他竟然還理直氣壯地對青瑜挑三揀四起來。
一顆心慌亂的還未平息下來,陳起楨忽然加速,青瑜一不留神差點栽倒在陳起楨的懷裡,這傢伙總是這樣毛手毛腳的,青瑜氣得真想罵爹喊娘地叫他停車,否則下一秒她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跳車的壯舉。
陳起楨倒是一副心裡坦蕩蕩的悠然神色,他開車帶青瑜到一家百年老字號的綢緞布莊,像北京胡同口裡的四合院,狹長幽幽的巷子口盡頭,一溜古舊的木質樓梯和年代幽遠古樸的洋磁招牌字眼,房簷下掛著掉滿灰塵的大紅燈籠,長長的細竹竿上晾曬著各種煙紫暗藍的棉綢軟緞布料,琳琳琅琅,風一吹,像古時富貴人家籠子裡的畫眉,尾巴一撅一撅的,張牙舞爪的濃妝豔抹。
青瑜有些好奇這傢伙幹嘛開這麼老遠的車帶她來這個鬼不生蛋的僻遠幽靜的地方,巷子口太窄,車子開不進去,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淡墨色的天隱隱有些下雨的徵兆,風乍時起得厲害,吹得頭頂上的招牌旗幡“嘩嘩”輕響,青瑜頓時心裡一緊,倒有種在橫店影視城拍古裝劇的感覺。
可是青瑜總覺得跟在陳起楨後面總有種丫鬟被混賬公子賣入青樓的恍惚錯覺。
她頓時想脖子一縮往回開溜的時候,卻看到綢緞莊老闆熱情地跟陳起楨打著招呼,,跟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相互寒暄著,嗬,想不到這傢伙還是這裡的常客。
綢緞莊老闆姓古,從十八歲繼承祖父的衣缽入行以來,精湛的裁縫手藝在臨杭這一帶幾乎是家喻戶曉。陳起楨說,古老闆的爺爺就曾是他外祖母的御用裁縫,衣服料子上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極為考究的。徐老闆不負祖父囑託,在這一行始終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很多富家子弟都循著這樣的聲譽名望而特地驅車從外地趕過來量體裁衣,精挑細磨。
古老闆雖然姓古,但為人卻一點也不古板拘謹,反而幽默風趣的很,頗有種《神鵰俠侶》裡面老頑童童心未泯的感覺。也許正因為這點子淡泊恬靜的心,才會在紛繁多擾亂的名利場裡始終如一的清湯寡水,容顏清癯。
他一貫以來招待人的禮數都是清茶一杯,糕點半碟,幽幽檀香,他還是第一次調皮似地跟陳起楨笑著說道,“陳老闆可一向都沒有帶過女子到我這裡,今天這位宋小姐可是頭一回,我看宋小姐的模樣身段端他一貫以來招待人的禮數都是清茶一杯,糕點半盞,幽幽檀香,他還是第一次調皮似地跟陳起楨笑著說道,“陳老闆可一向都沒有帶過女子到我這裡,今天這位宋小姐可是頭一回,我看宋小姐的模樣身材端莊纖細,用蜜合色的真絲蘇繡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