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拾兒回手一指。
“究竟那一座?”
難怪小姑娘這麼問,拾兒指的山,好幾座連在一塊兒。
“那座!”拾兒還是那麼指。
“中間最高那一座?”
“是的。”
“真是那一座?”小姑娘疑惑的望拾兒。
“真的。”
“怪了!”小姑娘像問拾兒,又像自言自語:“我怎麼不知道,那兒住的有人家?”
拾兒沒吭聲,這叫他怎麼說。
“你家在那座山住多久了?”
“好幾年了。”
拾兒終於會這麼說了,本來嘛!大了,不能老說下了幾回雪了;山上,再住下去,長年積雪,那怎麼辦?再說,老和尚也會教他。
“好幾年了?”
“是的。”
“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似乎她應該知道。
拾兒仍然沒吭聲。
“你在山上放羊,放得好好兒的,為什麼到山下來?”
“想到山下來走走。”
“想到山下來走走?你知道不知道,這片草原是我家的?”
“不知道,老爺爺沒告訴我。”
“老爺爺?你跟你爺爺住?”
“不是我爺爺,是和尚爺爺,我叫他老爺爺。”
小姑娘瞪大了眼:“和尚爺爺?”
“是的。”
“老和尚?”
“是的。”
“你怎麼會跟和尚爺爺住?”
拾兒告訴了小姑娘,沒有隱瞞,沒有人叫他隱瞞。
小姑娘兩眼都瞪圓了:“你真是好福氣。”
“好福氣?”
“你的和尚爺爺,我們都叫他老神仙,多少人求他收留,他都不答應,也不許人上山打擾他,所以至今沒人敢上那座山一步,而你卻那麼容易就被他收留了……”
容易?拾兒容易麼?拾兒沒說話。
“你說你被老神仙收留,已經好幾年了?”
“是的。”
“那你的武功一定很好!”
“武功?”
“是呀!”
“我不會武功。”
“怎麼說,你不會武功?”
“不會。”
“我不信!”
小姑娘一馬鞭抽向拾兒,“叭!”地一聲,拾兒左胳膊結結實實捱了一下,衣裳破了,胳膊上也一道血紅。
拾兒一怔:“你怎麼……”
小姑娘也一怔:“你真不會……”
她忙跳下馬,拉著拾兒的胳膊直揉,還直問:“疼麼?疼麼?”
拾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道:“我不怕疼。”
“老神仙怎麼會沒教你武功?”
“我不知道。”
“老神仙都教你什麼?”
“老神仙教我念書、打坐、幹活兒。”
“唸書、打坐、幹活兒?”
“是的。”
“怪了……”
“怎麼了?”
“老神仙怎麼會不教你武功?”
“老神仙該教我武功麼?”
“老神仙既然收留了你,該教你武功。”
“可是老神仙沒有教我武功。”
“所以我說怪了。”
拾兒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和尚爺爺為什麼不教他武功,可是他也不認為和尚爺爺沒教他武功,是一件什麼怪事。
只聽小姑娘又道:“你叫什麼名字?”
“拾兒!”
“什麼?”
“拾兒,我是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