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憤然腐朽離去嗎?你不是應該稍微吃點……小醋嗎?為什麼……居然是這麼平淡的表現?!
葉瑜覺得自己有點失望。
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中,葉瑜再次嘴賤問道:“徐遠帆,你就不問問我這段時間去哪兒了?也不問問我兒子是怎麼來的?”
徐遠帆突然打斷葉瑜的話,他看著不遠處的冷殺,自言自語般說道:“我在老家買了套房子,盤了個小店。葉瑜,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回去這個詞刺激到了葉瑜,令他那極不理智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
葉瑜想到了那個叫陳航的火辣男孩,想到了徐遠帆的徹夜不歸,想到了那場憋屈的煤氣爆炸事故。
其實他對徐遠帆還抱著幻想,可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XX,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葉瑜甚至神色怪異地想:或許徐遠帆那套在老家的房子是給陳航準備的——他和陳航鬧了不愉快,於是徐遠帆這個老男人被年輕火辣的陳航甩了;然後徐遠帆這老不要臉的才重新想到了當初被丟到犄角旮旯的他。
葉瑜只覺得胸腔中有一股無名怒火鑽進腦海,將他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泡泡全都燒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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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yoyo磕磕巴巴地高聲喊道:“小爸說讓你快點,他說請我們去吃……賣賣賣什麼來著?”
“麥當勞。”冷殺補充。
葉瑜正被徐遠帆探究的視線逼迫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yoyo和冷殺的攪合成功將他從那種尷尬到了極點的氣氛中解救出來。
葉瑜打哈哈:“啊!老徐,我突然想起來等會兒還得請兒子去吃東西。小孩子忍不住餓,那個啥,我先走了哈!”
徐遠帆什麼也沒說,他只是默默地從兜裡摸出一支菸,重新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在煙霧繚繞中對葉瑜說:“我手機號沒變,這幾天我住公司的員工宿舍,鑰匙在老地方放著。你要是……”徐遠帆頓了一下,吐了個菸圈,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你走吧。”
葉瑜萬分窘迫地轉身欲逃。
徐遠帆終於沉不住氣,在他身後小聲問了句:“葉瑜,你兒子……是收養的?還是你的?”
葉瑜磨磨蹭蹭地答道:“我的。”
徐遠帆:“挺可愛的,就是不太像你。”
葉瑜厚著老臉說:“像她媽。”
於是這對舊情人之間徹底冷場了。
。。。。
葉瑜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徐遠帆也是。
很久以前那些轟轟烈烈的愛全都被時間的洪流沖走了,最後只剩下幾粒乾巴巴的沙礫。
葉瑜重新回到車上的時候心情很差勁。
冷殺識相地什麼也沒問。
回家的路上,冷殺給yoyo叫了M記的外賣。
他自己則跑去買了2箱易拉罐裝啤酒和一箱白酒塞在後備箱裡。
葉瑜終於從傷感中爬出來,好奇地瞥了冷殺一眼,不客氣地說道:“你買這麼多酒幹嘛?”
冷殺:“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應該陪你‘借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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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瑜:“你想酒後亂X?”
冷殺被戳中心思,卻沒慌亂。他淡定地關好後備箱,笑道:“哪兒能啊!老爺啊,你看小奴我像那種人麼?”
葉瑜覺得徐遠帆不再愛他了。
他搬出兒子都沒令徐遠帆顯露憤怒情緒,於是葉瑜覺得自己活得挺失敗——他為之耗掉了青春的男人並不在乎他,這種認知使葉瑜既難過又覺得可笑。
所以冷殺說“老爺小奴我陪您喝酒”的時候葉瑜沒拒絕。
他現在是徹底對姓徐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