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葉瑜覺得徐遠帆不再愛他了。他搬出兒子都沒令徐遠帆顯露憤怒情緒,於是葉瑜覺得自己活得挺失敗——他為之耗掉了青春的男人並不在乎他,這種認知使葉瑜既難過、又覺得可笑。
所以冷殺說“老爺小奴我陪您喝酒”的時候葉瑜沒拒絕。
從葉瑜與徐遠帆說第一句話開始,事情就脫離了既定軌道。葉瑜原本的計劃是用yoyo的存在刺激刺激徐遠帆,等徐遠帆暴跳如雷的時候他再惡狠狠地對這個背叛了他的老男人說:你揹著我跟陳航滾混的時候,就該想到過有這一天。
葉瑜還在那個無人的熱帶雨林中的時候就想過了,他應該把傷害過他的徐遠帆狠狠地踩進泥土裡報復一次。葉瑜很想對徐遠帆說:這都是你自找的。這話聽著很爽,可惜葉瑜見著徐遠帆便孬種了,硬生生地把狠話都塞回肚子裡沒說出口。
葉瑜自己也說不準心中瀰漫的究竟是悲傷還是別的什麼感覺;像是失望,又像是解脫;這感覺不上不下地卡在葉瑜喉嚨裡,將他憋得難受。
冷殺這個時候先是把yoyo哄上兒童床,開啟空調,又給yoyo蓋了條小浴巾,順手拍了拍yoyo的腦袋讓他睡覺;然後他才重新走到葉瑜面前,拍了拍葉瑜的肩膀,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樣低聲說道:“老葉啊,心裡不痛快就說出來,小奴我當你最忠實的聽眾。”
葉瑜那顆騷包的心頓時被“聽眾”倆字戳穿了一個窟窿,嗖嗖地往外洩料。只見葉瑜本來還挺平靜的臉色刷地一下掛上了“苦大仇深”四個字,他哀怨狀瞧了冷殺一眼,又急促地嘆了口氣,才說:“小冷啊,你說我是不是犯(蟹)賤。”
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往往意味著一段苦逼故事的開頭。
葉瑜肯開口說這個故事,那就意味著他暫時對冷殺放下了心防。或許他現在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傾訴物件,而冷殺這隻呆兔子恰巧一頭撞上了瑜叔的木樁——過程雖然扯淡,但是結果很美好。
冷殺覺得這是個拉近自己與瑜叔關係的大好時機,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從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水過來,默默地放在葉瑜手邊。
從冷殺這番行為使葉瑜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葉瑜倒豆子一般將自己和徐遠帆之間的那點破事全都交代了。
一口氣說完那些破事,葉瑜噔噔噔地跑進廚房,從冰箱裡摸出冷殺剛放進去的啤酒;他麻利地開啟易拉罐,咕咚咕咚地飲(四聲,你懂的)了一整罐。
然後葉瑜雙腿微軟地奔出廚房,臉色紅撲撲地,重新在沙發內坐定。他猛地一拍大腿,一臉忿恨地高呼:“他先是搶了老子的女朋友,然後又騙走了老子的青春,最後連老子的心都騙走一大塊;結果呢?”葉瑜抹了把臉,又“噔噔噔”地跑進廚房,灌了一整罐啤酒。
“麻痺的徐遠帆!老子我最恨這種人了。”葉瑜又嘆了一聲,小聲說道:“小冷啊小冷,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很沒用的。姓徐的揹著老子偷人,我知道了也裝不知道,就怕他跟我提分手。”
其實不管他們是怎麼開始的,葉瑜與徐遠帆一起心貼心、背靠背地生活了這麼多年,徐遠帆這三個字早就紮根在葉瑜心裡了。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沒就沒呢?
所以葉瑜才更不理解徐遠帆的背叛。
他恨,是因為不原諒;不原諒,是因為愛。
徐遠帆想做一件事,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做到。
如果他是真心想帶葉瑜走,他肯定不會表現得那麼平淡。
徐遠帆是怎麼說來著?
葉瑜偏著腦袋想了想,覺得徐遠帆那個時候叼著煙,表情特淡漠。他只說:“我在老家買了套房子,盤了個小店。葉瑜,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葉瑜當時很想一巴掌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