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著“那你就死吧!”要和趙簫玩命兒。因為沒有趁手的傢伙,他情急之下竟然抄起一把圈椅就敢往前衝。趙簫哈哈大笑,輕輕推開李六塵從容應戰。
那真是勝似閒庭信步,宛若蝴蝶串花,間或還能把從秀侯那兒順手牽羊來的面紗疊好了放進胸口以示閒暇。柳桓氣得眼都紅了,把椅子掄圓了胡亂砸去,沒砸到趙簫卻差點誤中副車,傷到和自己同來的夥伴。於是,眾家公子紛紛脫衣擼袖,加入戰團,大拉偏架。局面遂不可收拾,連李六塵大叫住手的聲音都被湮沒了。
難得趙簫趙二公子面對數十人的圍攻還能如此冷靜,以一當百十,以十當百,堪稱萬夫莫當之勇……亂了一氣,那邊還打著呢,人趙公子就不知道從誰胳膊下面鑽出來上一邊涼快去了。正所謂衣片花叢中過,不沾一片衣。由此可見,群毆這種事碰見趙簫之流的人物是如何地百無一用。這倒也不是趙簫功夫有多厲害,不過是他平日裡微服和街面上的小混混架打得多了,戰鬥經驗異常豐富,外帶欺負人家急紅了眼罷了。
按理說,趙簫是佔了大便宜的。若非柳桓衝上來給他配了一把戲,就憑秀侯不說不動的那架勢,他後面的戲還真是不好唱了——當然,如果趙簫這廝真敢扒了秀侯的衣服把人家仙子就地正法,那自然要另當別論。可趙簫竟是毫無感激之情,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立在一面大說風涼話而特說風涼話。
“李仙子,你眼光可不行啊!當初怎麼就能看上這種人哪?幸好你現在不要他了,可千萬別改主意!”
“你瞧著我怎麼樣?比我妹妹強多了吧!我看我們倆兒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秀侯厭惡地撇了一眼趙簫轉身便待離去。柳桓分開眾人衝到趙簫身前,揪住趙簫的衣襟揮拳就往他臉上招呼。趙簫一邊左右擺頭躲避,一邊急急衝秀侯呼喊:
“你別走啊!要不然咱們做個交易……只有秀侯肯垂青我趙簫,我保證把我妹妹家裡那個陸子周偷出來送給你,以明我趙簫對秀侯的愛慕之心可昭日月……”
這一句話真是比什麼都靈,秀侯應聲回首,塵世之外的容貌上帶了幾分清冷的笑容。趙簫剛要說話,秀侯卻突然變了臉色,劍眉倒豎,面含殺氣,猛然伸手摘下牆上的寶劍棄了劍鞘呼嘯斬下。一旁放盆栽的架子應聲分成兩半,青花瓷盆發出清脆的碎響。
眾人都停下手愣住了,連柳桓都望著秀侯直眨眼,張口結舌地不說話。只有趙簫這不知其死的人為難地哼哼了幾聲,以大義滅親地姿態道:“不行把我妹妹搭給你也行……”秀侯的回答就是明晃晃地寶劍直接劈過來,就衝著趙簫的腦袋。趙簫就地滾了兩滾,好不容易才保住自己吃飯的傢伙。侍兒紅英一看事情不能善了,覷了個空溜出秀侯府,飛馬回家去搬救兵……
就趁著趙瑟在一旁暗中叫好的功夫,堵在大門口的眾位唯恐天下不亂的公子們你推我搡地擠出門來,在階下的空地上圍成一圈將趙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看笑話的熱情相當高漲。趙瑟的視線差不多全被擋嚴了。與此同時,柳家的騎奴也已經趕到,牽著馬肅立一旁。有兩個頭領一般模樣的中年漢子一人一邊揪著胳膊把他們家馬上就要傢給公主的大公子死死攔住。還有一個臉都皺成苦瓜的老管家在一旁連聲哀求:“公子,快回家接旨吧,可不能再拖了……”
柳桓渾若未覺,只仰著頭厲聲叫喊:“塵弟,殺了他……”
秀侯默不作答,緩緩步臺階,揮劍指向趙簫,劍尖抵上右胸的時候,凝立不動。
“為什麼不跑呢?”他問。
“跑了還如何讓你垂青?”趙簫雖然動作很狼狽,氣勢倒是不弱。
秀侯點點後,輕聲說:“好吧,不管你有什麼企圖,只要你待著別動讓我扎一劍,我就給你個機會。看在你妹妹的份上……”
“